鴻奴頓時破涕為笑,迅速地拿了一塊點心塞在嘴裏,同時竄到元意身後,戒備地看著蕭恒。
元意微微一頓,盡量克製麵目的表情,對上了蕭恒無可奈何的視線,“你不是有事要要忙嗎,怎麼有空來這兒。”
蕭恒抽出元意的帕子,替她擦掉胸前的汙漬,漫不經心地說:“剛好看到車子,順便過來了。”
他的手雖然在擦拭,卻在借機做揩油之能事,元意的臉色漲的通紅,向後躲了一下,拍掉他的手掌,“流氓。”
蕭恒低低地笑了出來,桃花瞳中含情脈脈,帶著點點的戲謔和挑逗,唇角邪肆地挑起,一副不正經的樣子,“這稱呼真是久違了。”
對於元意的謾罵,他非但不以為恥,反而帶著一絲得意和懷念,眼神壞壞得勾人,元意頓時麵紅耳燥,心中暗暗唾了一口,這男人甭管怎麼嚴肅成熟,美色當前都是浪蕩子。
因為羞惱,元意狹長的鳳眼泛起了水潤之色,殷紅的雙唇微張,氣吐如蘭,讓蕭恒的眼神頓時幽暗深邃起來。
手指在她的臉上遊移了一番,最後停在唇瓣上,微微一按,柔軟而富有彈性,讓人愛不釋手。指腹間沾了一點瑰色,是元意出門前抿的口中,在對方羞窘的視線中,蕭恒微微舔了舔指腹,側目看向元意,似笑非笑道:“味道好極了。”
轟的一下,元意的臉頓時燒了起來。蕭恒這廝雖然沒有了以往當頑固子弟時的溫潤白皙,皮膚鍍上一層健康的小麥色,卻不改俊美如神祗的容顏,再加上他生性不羈,就算如今因為高官而增加了威嚴,但是依舊可以隱隱透露出灑脫自然和漫不經心的氣質,多種糅合下來,讓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元意在平日與眾位夫人的交往中,都會收到諸多的試探和若有若無的嫉妒,在晉陽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把女兒送到蕭恒後院,不過是因為礙於他之前的宣言,才沒有動作罷了。
故而一個俊美無鑄的美男子若是存心勾引,還真沒有一個女人能夠逃脫他的手心,更別提本來就和他情濃的妻子。元意雖然自詡心性堅定,也忍不住在他的挑逗中心神搖曳,目眩神迷。
蕭恒低低地笑了出來,滿意地看到元意沉迷的目光,再次色眯眯地在他的臉上摸了一把之後,大笑著駕著馬離開。
直到那個囂張的聲音漸漸消失,元意才恍然回過神來,連忙把紗窗蓋下,擋住外邊好奇的視線,捂住熱烘烘的臉,惱意一點點地升了起來。
過這麼多年,竟然又被蕭恒那廝給調戲了。
兩人成親也有三年,雖然時間不長,但也不短了,從一開始的你儂我儂到如今的細水長流,也稱得上老夫老妻了。沒想到蕭恒今日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做出這種黏糊調戲之舉,讓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丟人丟到家了。
到時候蕭恒還不知道怎麼嘲笑她呢。
元意在心中嘀咕究竟是什麼刺激到他了,思來思去,最可能的就是三天前那晚上關於張仲羲的討論,當時他一副淡然的模樣,原來心裏介意得很。她就說蕭恒這醋壇子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都在這兒等著她呢。
“阿娘,你是不是病了,臉好燙。”
本來在啃著點心的鴻奴伸出手摸了摸元意的臉,頓時驚呼出聲,焦急地看著她,連最喜歡的點心也不顧了。經過上次的落水發燒經驗,他已經把臉燙聯係成生病了。
對上自家兒子誠摯天真的小眼神,元意頓時尷尬起來,連忙把捂著臉的手放在膝蓋上,一本正經地坐好,無比嚴肅地說道:“不是生病,是太熱了。”
鴻奴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在元意無比肯定和泰然的目光下,終於點了點頭,“阿娘,我熱了,難受。嗯,爹爹呢?”慢了半拍的鴻奴這才意識到蕭恒已經不再,轉著腦袋不停地尋找起蕭恒來。
“爹爹忙去了。”元意拿起團扇替鴻奴扇著風,一邊替他擦拭著嘴角和小手,“快把點心吃了,阿娘給你淨手。“
鴻奴把剩下的點心塞進嘴裏,鼓著腮幫子吃了,元意喂他喝了點水,用沾了水的帕子重新替他清理一遍,順便也收拾了自己形容,一番忙碌下來,心潮已經平靜下來,便抱著鴻奴給他講故事。
許久之後,馬車在停在了玉林上下,人潮湧動,吵吵嚷嚷地不休,元意皺了皺眉頭,隻能讓侍衛抱著鴻奴,主仆一行人艱辛地爬上了峰頂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