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來別院,本來是想看是否有最新消息,但是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黎簡依舊沒有消息。他隻好壓住心中的失望,囑咐老王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他,猶豫了一下,便進宮去了。
畢竟是嫡皇子的滿月宴,場麵熱鬧非凡,蕭恒到來的時候也才剛剛開場,被一幹同僚拉著喝了不少酒才脫身開來,找了機會站到皇帝旁邊,那些人才望而卻步,消停下來。
魏乾今日心情不錯,紅光滿麵,精神煥發,一看到蕭恒就得意地裂開嘴,拍著他的肩膀道:“從遠,朕終於有兒子了。”
蕭恒的嘴角抽了抽,這話是什麼意思,合著在這之前的三個皇子不是你兒子。這話蕭恒隻敢在心裏腹誹,拿下魏乾的手,“皇上,你喝多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魏乾不知道有沒有聽出蕭恒的潛在意思,依舊興致勃勃地拉著蕭恒的手說他新出生的皇子有多麼多麼可以,多麼多麼聰明……蕭恒是誰啊?家裏也剛出爐一籠包子呢,聽著皇帝的話題往孩子裏帶,他也不自覺地偏了過去,開始和皇帝說起了養兒經,滔滔不絕,氣場和諧,讓圍觀眾人瞠目結舌。
滿口孝子經的皇帝和定國候,這場麵,怎麼看怎麼詭異。
好在大家都是在官場裏久混的人精,隻不過是一時的詫異,很快就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和老謀深算,不過視線還是有意無意地看向正在交談的兩人,具體在想些什麼,就不足為外人道也。
雖然說是嫡皇子的滿月宴,但也不能讓皇子全程在外邊展覽,隻不過是被嬤嬤抱著在外邊溜了一圈,就被帶回了鳳棲宮休息了,所以剩下的都是一些吃吃喝喝的事,皇帝留在那兒反而讓大家不自在,便和蕭恒一同離開了。
“說吧,你有什麼事要和朕說的。”魏乾接過小太監侍奉過來的茶盞,把人揮退,整個人都輕鬆下來,懶洋洋地靠在龍椅上,笑看蕭恒。
蕭恒也沒有和他客氣,尋了一個位子坐下,“微臣今日所來,是為了暗衛一事與皇上商量對策。”
魏乾臉色一肅,坐直了身子,“怎麼?暗衛出了什麼事了嗎?”
他的暗衛都是讓蕭恒一個率領管理,除了前期花些心思之外,暗衛的係統都是由蕭恒構建起來的,故而魏乾對此放心得很,如今看到蕭恒一臉的鄭重其事,倒是讓他提起了心來。
“暗衛事宜一切安好。”蕭恒一看就知道是魏乾誤會了,接著解釋道:“微臣是想為暗衛正名,把他們另外編為一個係統。”
魏乾眉頭微皺,沉吟半晌,說出了心中的擔心,“若是暴露出來,那暗衛還有什麼用。”
蕭恒早有準備,道:“君子不欺暗室,皇上如今登基為帝,一言一行都被天下關注,若是一直藏著暗衛,難免人心不穩,落史官把柄,倒不如堂堂正正擺出來,天子近軍,行事總不會受阻礙了去。”
魏乾轉著茶蓋,看著裏邊漂浮的茶葉,陷入了沉思。對於他是否有暗衛這一回事兒,朝中的大臣大概隱隱約約有些猜測,這樣不確定的力量多多少少會讓他們心存忌諱,人心不穩,對於剛剛穩定的政權來說極為不穩。倒不如像蕭恒所說,擺到明麵上來,即起到了威懾作用,又不會給史官落於天子私器的罵名。
“那你有什麼建議?”
看出魏乾態度的鬆動,蕭恒微微一笑,“這也不難,皇上身邊雖然有禁衛軍保衛安全,卻還缺少稽查視聽、巡查緝捕之人,不如把這些暗衛轉設為拱衛司,直接對皇上負責。”
魏乾眼睛一亮,激動地站起身來,憑借他卓絕的政治敏感,不過是半晌的功夫,已經能想明白拱衛司的絕佳好處。
“行,朕和老臣商量商量,盡早定製下來,從遠,到時候拱衛司就直接由你負責。”魏乾興奮地直搓手,直接對蕭恒下達了命令。
蕭恒倒是沒覺得什麼,反正暗衛之前就歸他統領,如今放到明麵上,也沒有什麼不同。
“微臣遵旨。”
魏乾把蕭恒扶起來,斜了他一眼,“你這小子越發假正經。”
蕭恒無奈一笑,“我這不是和你客氣客氣嘛。”
話一說完,就遭到魏乾一記爆捶,“你這小子。”
兩人互毆了一番,才笑著重新做回位置,蕭恒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才想起了另外要問的事情,“皇上,突厥那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