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想找個理由去送他罷了。
心裏酸酸的。
一直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顧楠,內心竟然這麼敏感細膩。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想要什麼,更加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了這樣的選擇。
為什麼非要折磨自己。
婚禮的籌備工作很順利,有錢就行了。閔家本來就有錢,準備個婚禮罷了,對他們而言,隻是小事。
我陪顧楠去街對麵買東西的時候,有一輛車朝我們衝過來。
還好我反應快,一把就將顧楠給推開了。
車上下來的女人是姓姚的那個女人,她穿著很露骨,本身身材就很好,隻是加上臉上那傲慢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凶狠。我知道她一定對顧楠恨之入骨,相比較那個姓蘇的,她的態度顯得異常的不理智和蠻橫。
“想勾引我的男人!我警告你,給我小心一點!”那女人惡狠狠地說。
顧楠被我推了一把,跌在地上,我自己也跌在地上,爬起來之後我要去扶她,她自己站了起來。
她竟然看也沒有看那個女人一眼,自顧自地往前走。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真的很不忍心。
“最好也別讓我們看見你!”我走到那個女人跟前,罵了一句,“不然我會讓你老公知道你的所有事!”
她對此有所顧忌,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經過白天的事,我對顧楠以後的生活更加的擔憂。
她還沒有結婚,就要有兩個死對頭。姓蘇的我還不知道她會怎麼樣,但是現在這個姓姚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家因為父母離世的早,所以和其他親戚之間往來的就比較少,所以顧楠結婚,也就沒怎麼通知親戚。
請的化妝師,早上五點就會到。
我幫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這個也要帶去嗎?”我拿起放在床上的維尼熊問她。
那是她從韓祁那裏要來的。
“給我吧!”她將維尼熊拿了過去,“就放在家裏吧。我不想讓其他人見到它。”
“其實你根本就不想跟閔靖結婚對不對?”我坐在了她身邊。
她抬眼看了看我,那雙眼睛早已紅腫,我竟然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其實她已經哭了好久。
“總好過一直沒有希望地等吧。”她歎了口氣,“他說,如果他對我有意思的話,也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還是這樣,止步不前。因為他隻當我是個妹妹。他希望我早一點有歸宿,這樣他才能放心。”
韓祁這麼跟他說過嗎?我沒有聽韓祁講過。那麼說,顧楠這麼急著要結婚,是為了,讓他放心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後悔了呢?他收回那些話呢?”
顧楠的眼中立馬有了神,她坐起來,看著我,充滿了期待的眼神告訴我,我要讓她失望了。
“是不是他沒走?”她問。
他走了,我親眼看著他走了。
“他走了。”我不願意告訴她這個答案,可是事實就是這樣,他真的走了。世上沒有那麼多等待,也沒有那麼多浪漫。
他開了個玩笑,然後他們在一起了。
這種事,隻有故事裏才會有。現實中,往往都不是這樣的。
他不但走了,也許再過一會兒就到了。
我讓顧楠休息一會兒,然後自己去陽台想清靜一會兒。
我心裏很亂,看著自己的兩個朋友這樣互相折磨,我心裏很自責。
我竟然要眼睜睜地看著顧楠往火坑裏跳。
陽台上,已經有人了。
淩晨一點多,他也沒有睡,背對著我,背影有幾分滄桑。
我很希望他能像我們農村的那些當哥哥的一樣不講理一次。不同意妹妹的婚事,就堅決不放妹妹出去,敢放肆就打斷她的腿。
當然,那樣不講理的哥哥,就是在農村,都絕跡了。
“為什麼明明近在咫尺,卻非要,折磨的,遠隔天涯呢?”我問。
他沒有回答。
我聽見他輕輕地歎了口氣。
“你心裏知道答案。”良久他回答。
我心裏怎麼會知道答案。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讓顧楠這樣自己折磨自己。
“你為她做了不好的示範。她是在學你。”
我微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他說的。
為什麼,明明盡在咫尺,卻要折磨的,遠隔天涯?
我看著盡在咫尺的他,然後搖了搖頭,告訴他,我和顧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