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個身影那麼熟悉,但是我還是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他,因為他並沒有來我家。而且,也沒有去找我。
我想著辭職,不然就換部門,反正現在各部門我都混的挺熟,開玩笑說要辭職的時候,他們總是讓我調過去。
隻要不會整天跟容顏在一個辦公室就行。我尷尬,他也尷尬。
他說沒有關係,他可以辭職。
如果他要是辭職了,才是最大的不公平,本身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隻能由我快他一步,將辭職報告給遞上去了。首先要他簽字。
他看了半天,還是不準備簽字。
“你簽吧,不簽我也是要走的。”我說。
“不考慮了嗎?”
“考慮的很清楚了。”我說。
他猶豫了幾秒鍾,給我簽了字。
這樣的情況,總是有人要先走的,不然遲早一天也會出事。
簽完字之後還要過上一個月才能走,因為手裏數據多,所有交接工作也很繁瑣。
最好能招進來一個,什麼都會的。
這樣的人很難招,但是總是有奇跡要發生的,因為同辦公室的詹曉靜想要到我這個崗位上來。
我不知道她是看中了我這個崗位的哪個優點了,外快基本沒有,跟大領導接觸的機會基本沒有,吵架天天有,尊重基本沒有。
可是她就是想來。
而且不需要給她主管的位置。
我實在是想不通她在打什麼主意,更神奇的是,交接工作的時候,她竟然說,什麼她都會,因為每天都在一個辦公室裏,對我的工作很清楚。
她恨不得我馬上就可以走。
我直接懷疑她是不是腦子被驢給踢了,是不是被嚴蕊打擊的,現在不正常了。
可是我走的那天,她跟我說,為什麼她要到容顏手下做事。
因為那樣就有領導護她了,做總經理助理,卻見不到總經理人,而且總是被嚴蕊欺負,她不想幹了。相反她卻發現容顏很靠譜,既然要勾搭人,為什麼不勾搭容顏這樣的呢?
我隻能說,真同情容顏。
但是人家是樂在其中,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我又辭職了,而且,跟容顏這件事就算結束了,又要想辦法麵對家裏的各種責問。甚至於,又要開始相親生活了。
想想都挺煩的。大不了這輩子就這樣了,打一輩子光棍,也挺好的。
我租的房子是付了三個月房租的,還有幾天就到期了,因為也不知道下家在哪裏,我還在考慮要不要繼續住下去。
總之這幾天肯定得住著。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很爽,沒有電話騷擾,也不用想著,還有什麼工作沒做完。
中午去買了點菜,回來的時候,發現樓下停了輛車。
竟然是顧雲飛的。
他怎麼又來了。有完沒完了?
還要怎麼樣,他才能死心?
我拎著菜準備先躲開,反正他也沒有鑰匙,隻要屋子裏沒有人,他也許等一下就走了。
可是我正準備走的時候,就看見他從電梯裏下來。
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敲了很久的門,原來你真的不在。”
既然撞上了,那就打聲招呼吧。
“我也有我自己的事。不能時刻都在屋子裏待著。我還要上班。”我拎著菜迎麵朝他走去。
“我聽說你辭職了。”
消息倒是挺快的。我辭職不過才幾天的事而已。
“是啊!”我說。
他按了下電梯。
一直送我到門口,我看見地上放了很多東西。
“上次你的冰箱裏是空的,所以,這次我幫你買了點東西。”他說。
真想將東西踢開。買了東西又怎樣樣?我不需要。
我打開門,他便將東西拎了進來。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我故意裝作語氣輕鬆地說,我希望我們之間是普通朋友關係,而不是那種,怨侶般的針鋒相對。
“很早之前我就在想,如果有可能,我會走遍你走過的路,去認識,我不曾認識的你。”他也坐下來,將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放在茶幾上,“我錯過了你的很多回憶,我很想去找到他們。我很想知道,你度過的是什麼樣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時期。”
我覺得他很無聊。過去的時光,怎麼可能再找回來;逝去的記憶,怎麼能夠再添加進去新的角色。
我隨手拿起他放在茶幾上的檔案袋,他並沒有阻止。
於是我就打開了。
裏麵全部是照片,我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小學的校園雜草叢生,斑駁的教室窗戶上,爬滿了青苔,可是依然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