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努力過就會有愛情(1)(2 / 3)

最後那句“我不行了”瞬間戳中我的笑點,叱吒淄貢市酒壇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有男人喝酒說自己不行的,念在郝健這麼實誠的份兒上,我說:“姐們兒,郝健今兒可是暈車,他先躺會兒。”

笑笑立即舉起了尾指:“切——”

葉子也笑言:“這就不行了?那等會兒怎麼辦?”

“少來。”我打掉笑笑的手指,轉頭看郝健已經躺在了我身後,聳聳肩,“真醉了。”

郝健躺下笑笑就迫不及待地質問我:“我說蘇菲,你上哪兒找了個這麼嫩的男人?”

“你妹,喝酒。”

笑笑接過酒瓶也不甘示弱:“你就想把自己灌醉,姐成全你。”

我們仨肆無忌憚地喝酒玩遊戲,我輸得有點兒慘,喝到最後笑笑看我實在費勁,估計我離現場直播已經不遠,走到我旁邊搖了搖郝健。

郝健睡得正香,被笑笑這一搖就從沙發上蹦起來,站在桌子旁邊一臉驚愕地看著我:“你慢點喝。”

我本來就有點喝不下去,是在硬撐,被郝健這一嚇,轉頭一大口酒全噴到他臉上。剛一口氣喝下去實在太多,顧不上說抱歉跟著往旁邊一扭頭,噴泉就開了口……

笑笑知道我不過是酒喝急了點,看郝健醒來就拉著他:“剛還沒喝盡興你就不行了,現在醒了那咱就接著喝?”

郝健估計都沒見過女的這麼喝酒,見我都吐成這樣了笑笑還讓喝,臉色馬上就變了:“不喝了吧?”

葉子忙接話:“正好我明天還要上貨。”

到現在我已經基本忽略了郝健那副高中生長相的臉,覺得憑見麵後的印象,這哥們兒還算靠譜。送走笑笑和葉子,我借著酒勁壯了下膽子說:“要不我再陪你逛逛?”

這當然是中了郝健的下懷,但他還是再次向我確定:“回家晚了,你爸媽不會說你吧?”

“不會,我媽還在打麻將呢。”

一路上郝健的手總是會無意識地在我手上碰兩下,但就是不敢牽上來,走到河邊人少的地方才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滿臉通紅地看著我吞吞吐吐地說:“蘇菲,我想和你說件事。”

其實我心裏也緊張,畢竟兩年來這可是第一個牽我手的男人,但我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地把手抽回來,靠在河堤的石墩上:“嗯?什麼事?”

這樣的麵對麵讓郝健的臉比剛才更紅了,低下頭好大一會兒才開口:“其實兩年前我見過你,我那時候……”

郝健像是憋了口氣半天喘不上來,而我又是個急性子,劈頭蓋臉地就問了過去:“你之前見過我?你加我QQ不是在相親網上找的號嗎?”

郝健被我這連環炮般的質問弄得更緊張了:“我見你那天……你喝多了……”

“什麼時候?”

“在川大的小樹林裏。”郝健怕瞞了我這麼長時間我生氣,連忙解釋說,“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怕你知道後就不跟我聊天、不和我見麵了,但我真的是在相親網上看到你的資料才加你QQ的,我沒騙你。”

兩年前,我見到文昊和趙嬌嬌手牽手走在一起之後,獨自去川大的小樹林裏喝完一斤白酒,靠在樹下回憶這些年和文昊的點點滴滴不停地抹眼淚。在哭得快要睡過去的時候,聽到不遠處有個女人的聲音:“我們分手吧。”

過了一會兒有個男人說:“你是不是和別人好上了?”

“我沒有。”

“沒有?”男人的聲音忽然變大,“你上次來我實驗室登了QQ沒下線,是誰給你發的消息我可都看到了。”

女人怒罵道:“你居然偷看我的聊天記錄!”

聽到這兒我忍不住了,心裏原本就有火找不到地方發,拿著空酒瓶搖搖晃晃地循著聲音走了過去,破口大罵:“劈腿你還有理了?”

正在氣頭上的女人語氣也不大好:“你誰啊你?”

“你管我是誰!”說完我就掄著空酒瓶給她砸了過去。

“啊——”女人慘叫一聲應聲倒地,“神經病啊你!”

“你才有病,姐就是專門來收拾你這類賤人的。”聽她還罵我就更來勁了,一腳上前想要踢過去。

旁邊站著的男人應該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抱著我:“同學,消消氣。”

當時我屬於醉酒狀態,加上光線昏暗沒看清楚男人長什麼樣。現在聽郝健這樣說起,我詫異地問:“你是那男的?”

“是。”郝健憋紅了臉點點頭,“那天是我送你回家的。”

我斜他一眼:“那天是你和你女朋友吵架吧?你是不是來找我要醫藥費的?”

“不是,不是。”郝健聽我誤會他了連連擺手,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當時覺得你特別率真,後來在網上和你聊了一段時間之後,我覺得我……我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我完全驚呆了,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喝醉的女人有感覺?這口味也太重點兒了吧?

郝健重新牽起我的手:“我想要你做我女朋友。”

郝健不管是網上還是見麵後印象都很不錯,我心裏不禁在想:反正除了他的工作地點其他都還好,不如就發展下?既能在我媽那兒交差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我也沒矯情,點頭就答應:“那我們試試。”

在這個充滿溫情的時刻,我媽的電話打破了寂靜,她在電話裏咆哮:“大半夜了你還不回家,是想要幹什麼啊?”

我猜我媽一定是晚上打麻將又輸了錢在家裏發脾氣,不敢再繼續兒女情長連忙打了個車回家。我想要是她知道今兒晚上攪了我的好事,鐵定得後悔。

剛進單元門就聽到她的聲音:“你看看人家老賀,當年和你一起分配工作的吧?這都當局長了。我說我不差吧?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我打開門還沒進屋我媽又把炮火對準我:“還有你,成天在外麵野,就你這副熊樣,看怎麼嫁得出去!”

對我媽這種火山爆發我早已見慣不怪,默默地端起我爸給打包回來的消夜準備開吃。

我媽見我們爺兒倆都不搭理她,氣得一把搶過我手上的飯盒扔進垃圾桶:“你吃什麼,就算不找男朋友也得早點回家不是?大半夜地在外麵野,我估計文昊就是嫌棄你這樣才……”

聽她又提起文昊,我扔掉筷子也爆發了:“再說我沒男朋友?明兒我就帶回來給你見見!”

聽我說有男朋友,我媽的臉色馬上由陰轉晴,笑盈盈地靠在我旁邊說:“真的?叫什麼名字?哪個單位的?”

我發誓,在我回家之前,真心沒有想過要這麼快把我和郝建的事告訴他們。不過既然都說了,也隻有順著她的話回答:“叫郝健,外省的,在成都一家設計院工作。”

一聽是在成都而且還是設計院,我媽簡直樂得眼睛都睜不開:“多大了?什麼學曆?”

“比我大四歲,研究生畢業。”

“呀。”我媽驚喜地掰著手指算了算,貼在我身上肉麻地說,“這屬相算起來可和你很配呢,你有男朋友了怎麼不早告訴媽媽呢?餓不餓?媽媽給你煮湯圓去。”

“不餓。”我媽還想要拉著我繼續刨根問底,我甩開她的手說,“我要先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我媽在客廳大著嗓門打電話:“是,中午在樂天山莊吃飯,我過生日,還有菲菲的男朋友從成都來了。”

“嗯,是。”

“早點過來。”

我嚇得翻身從床上起來,我的老媽,就算是你過生日,這麼幾十年也沒見你舍得掏錢在外麵吃飯啊?而且我有這麼嫁不出去嘛,昨天晚上聽到我有男朋友,今兒就通知各路神仙準備集體提問?

我去賓館接上郝健,趁吃早飯的時候就把這事兒告訴了他,我想他一定是沒有意識到等會兒在親朋好友麵前的危險,半點都感覺不出他緊張,呆萌地說那就見唄。

吃過早飯半天沒等到出租,就坐了個黑車去山莊,到了目的地郝健用普通話問:“師傅,多少錢?”

司機獅子大開口:“50。”

郝健當真把錢夾掏出來準備付錢時我攔住他,從賓館到山莊頂天就10塊,對這種欺客行為我絕不能姑息,順手從包裏拿出10塊錢零錢遞給他:“就10塊,愛要不要。”

師傅接過錢等我們轉了身就在身後罵:“真他媽摳門兒。”

我轉頭就準備衝上前去:“你有種再罵?”

郝健在我身後拉著我:“算了蘇菲。”

黑車也趁機快速離開現場,我火還沒消下去,轉頭質問郝健:“你也是傻,他問你要50你也給?”

郝健賠著笑臉:“我不知道嘛,再說我個大老爺們,怎麼好意思在街上和他討價還價。”

到包間所有舅舅姨媽悉數到場,我媽更是難得一見的滿臉春光,還沒等我開口就激動地站起來拉著郝健的手:“你就是郝健吧?”

這樣的熱情換其他男人估計該瞎想了:這蘇菲是不是懷著別人的孩子,怎麼他們家看見一個男人就跟餓狼捕食一樣呢?

還好郝健沒多想,笑著點頭:“是的,阿姨。”

“我是蘇菲的媽媽。”我媽還特不見外地拉著郝健挨個兒介紹,介紹完更是自己端著酒杯站起來,“今天是我過生日,你們都祝我生日快樂吧。”

我想畢竟是初次見麵,郝健見到這麼主動的丈母娘該不會被嚇到了吧?但他好像也沒有多想,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舉著酒杯:“阿姨,生日快樂。”

二舅往他杯子裏加了點兒酒:“小郝啊,聽說你是在設計院吧?”

“是的,舅舅。”

舅舅當麵就向我媽誇道:“姐,我有學生也在××設計院,現在買好幾套房了。”

有人當場捧我媽的臉,她更是高興了:“哎呀,日子好不好還不是他們倆過。”

好事的三姨媽更是直接:“小郝啊,你現在工資多少?”

“我現在還是助理工程師,等過幾年職稱上去了,工資也會慢慢增加。”

隨後不管他們問的問題多麼刁鑽,郝健都很認真且恭敬地回答,整個飯桌上的表現,贏得了所有親戚的讚許,尤其我媽更是滿意得不行。

正式見過家長,我心裏也多少有了點兒變化,下午他回成都時我含情脈脈地把他送去了車站,拉著他的手不願意鬆開。

眼看大巴車就要開車了,郝健有些不舍地說:“你元旦來成都吧?我帶你去玩玩。”

我也配合瓊瑤劇的劇情搖晃著他的手:“嗯,你走了我會想你的啦。”

郝健一本正經地撓撓頭傻笑著說:“你乖乖的,別跟你媽吵架聽到沒?”

“好的呀,歐巴……”

郝健刮了刮我的鼻子:“調皮。”

元旦節在平淡的生活中很快來臨,我提前一天向公司請了假,理由是:相親成功,要去成都見男朋友。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竟然就這樣在兩年後義無反顧地坐上去往成都的大巴,完全忘了當年離開時的誓言:這輩子就算拉屎也不會朝那個方向。現在去了成都,意味著我不僅要朝著那個方向,甚至可能會在那兒拉一輩子。

快要到達成都的時候,久未見麵的姐們兒於施來電話約我晚上帶著郝健一塊兒吃飯。我雖有萬千理由想盡早和郝健獨處,但是不能拒絕朋友的邀請啊,所以到成都郝健接到我後,我們直接打了個車就去約好的地點。

剛到於施就妖著身子扭到我麵前張開手:“親愛的,我想死你了——”熱情擁抱後看了看旁邊的郝健,“這就是你的小哥吧?”

“是,我男朋友郝健。這是我好姐們兒於施,人送美稱西施。”

從小於施就是我身邊的一朵紅花,隻要有她在的地方不可能會有男人正眼看我。所以我把他們相互介紹了一遍後特意看了下郝健,隻見他局促得差點把頭揣進衣領裏:“你好。”

“都到啦?”

我循著聲音轉頭一看,從衛生間走出來一大爺,挺個大肚還嚴重謝頂。於施見這大爺就貼了上去:“這是我老公誌勇。老公,這是我好朋友蘇菲,還有她男朋友郝健。”

在說老公的時候還特意繞了好幾個彎,聽得我那是一身的雞皮疙瘩。再看這倆人站一起,要說他不是於施幹爹而是老公沒人會相信。

坐下不久大爺鬼鬼祟祟地出門接了個電話,再進來就說有事兒要先走。反正這大爺和我們不在一個頻道,聽說他要走我自然高興。

等他離開我連忙質問於施:“西施,說吧,這是你上誰家偷的爹?”

“什麼偷的,我們很快就要結婚啦。”

然後不管我怎麼問,於施都堅決表態這是她正兒八經的男朋友。但我擔心她是給人當了二奶或是小三什麼的,想三下兩下灌醉了讓她說點實話,要是真的我得勸她懸崖勒馬。

不過同時被灌醉的,還有郝健。

於施指指醉了睡在沙發上的郝健:“就這點酒量敢來收你?”

“那大爺不也那麼點兒頭發就敢要你嗎?”我把於施的杯子填滿,“老實交代,那大爺是不是有老婆的?”

於施低頭玩弄著手上的酒杯:“是,他是結了婚的。”

我隔著裝滿酒的杯子看了她一眼沒理會,繼續幹完後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幹了。”

平時我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於施基本沒見過我這樣發火。估計也有點兒心虛,閉著眼睛把剩下的酒喝完,向我解釋說:“他就快要離婚了。”

說完就撐著頭開始回憶她和大爺之間的“真愛”,說得那叫一個轟轟烈烈淒淒慘慘。越說我心裏越火,憋著氣喝了不少,導致和郝健回到他宿舍後,我見床倒下就睡。

迷糊中感覺臉上黏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郝健饑腸轆轆地在我臉上磨蹭,見我睜開眼睛,郝健撐著頭衝我傻樂:“醒啦?”

就他這副賤樣兒我就知道他想做什麼,果斷地將嘴湊了上去以證明我是真的醒了。悲慘的是嘴一湊上去聞到郝健氣息裏殘存的酒味,翻身跳下去還沒走到廁所就……

我發誓:我真不是因為覺得郝健惡心,而是聞到酒味條件反射地想吐。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和郝健有過親密接觸後的我,竟然小女人般地依偎在他懷裏,瞬間感覺他不再是那個高中生,我第一次在男人麵前溫柔起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我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