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起創造的才是幸福(1 / 3)

1.

過完年就是情人節,也是我們領證一年的紀念日。去年我和郝健過生日,為了省錢都沒有聲張,去菜市場買了點兒菜回來自己做了一頓飯,就算是過生日了。那也是我第一次過生日沒有蛋糕,但因為有郝健,我也沒覺得少什麼。

所以結婚紀念日對我們來說也很平淡,同樣是逛逛超市把冰箱填滿,順便燉了一鍋豬蹄雪豆湯,再燒個肥腸就兩瓶啤酒,在出租屋裏也吃得不亦樂乎。

酒足飯飽後房東打來電話,問我們有沒有回成都,她下午要過來收今年的房租。

我們租房合同是一年一簽,房租也是一年一交,這次是因為房東出國過年才推遲了這麼幾天。我想我們的新房四月交房,加上裝修再搬進去的時間,盤算著為了省錢要不就跟房東商量商量看能不能隻租半年。

知道郝健最討厭和人討價還價,我有意想要把這個問題交給他,在房東來收錢之前和他大概說了下,房東來了後我就刻意坐在旁邊裝沒看見。就聽郝健特實在地說:“阿姨,我們的新房就要交房了,這次能不能隻租半年呀?”

房東是個很有原則的本地老太太,去年交全年房租時有個零頭兩塊五,她當時沒零錢找我們,還專程去樓下銀行排隊換了零錢找我們九十七塊五。現在聽說我們今年隻租半年,她說什麼都不答應了:“那可不行,我們簽合同說好的,一年一年地整租,房租也得是按這個收。”

“可是,我們住不滿一年啊怎麼辦?”

“這個我也沒有辦法。”房東完全不近人情,“要麼我就收一年的房租,要麼就扣下你們的押金,你們三天之內去另外找新房子。”

“阿姨,能不能寬容下?”

“小夥子,這真不是阿姨不寬容你們,誰都知道半年後七月份肯定沒有現在剛過完年的時候房子好出租對吧?這房子出租這麼多年,都是在這個時候簽合同交錢的。”

郝健就被這話給噎住了,來去就那麼一句話:“可是我們住不滿一年啊。”

本來是下決心讓郝健來解決的,但看他們說了半天還沒說出個所以然,我這急脾氣又上來了,走到房東麵前低聲下氣地說:“阿姨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交半年的房租,到期的時候我保證提前幫您把房子租出去,如果沒有租出去或者在中間有空當,那段時間的房租就繼續算我們的怎樣?”

“這……”

“阿姨,您等會兒寫收條的時候,可以把這條附加到合同中去。您想啊,反正您這房子租誰都是租,隻要我們保證它能被租出去不就行了嗎?”看房東開始動搖,我招呼郝健幫她倒了杯水,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說,“阿姨您也有兒女的吧?您看啊,我們年輕人來成都生活不容易,現在買了房又是房貸又是房租,確實經濟上有點困難,要不您就通融通融?我到時候盡量把房子租個好價錢,至少比現在每月多50吧,您看行不行?”

聽說我能把房子租高價:“真的?”

我也不見外地拉著房東的手:“阿姨您放心,我提前幾個月就掛網上去,到時候您就隻管來改下合同就好。”

“那行吧,就當幫你們個忙。”

我連忙拉著郝健點頭哈腰地說:“謝謝,謝謝阿姨。”

然後郝健把半年的房租交給房東,她又囉唆地叮囑了一番要注意水電什麼的,就拿著錢屁顛屁顛地離開了。等她一走,郝健立即貼了上來:“老婆,你真厲害……”

我還在為房東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鳴不平,拿著房東打的收條,憤憤地說:“不就有套房子嘛,有什麼了不起!再過半年,老娘也是有房子的人,再不用租房子了怎麼地!”

“是是是。”郝健怕我一激動把收條給撕了,附和著我小心翼翼地把收條從我手裏取下來,“老婆英明神武,這個我放到盒子裏去了啊,就這個盒子,記住了嗎?”

我們家類似發票合同之類的東西,都是由郝健在妥善保管,我從來也不會去管它們到底放在哪兒。但郝健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放的時候都要讓我知道什麼什麼東西放哪兒了,一般他說完也就忘,我也從來不會去記。

為了犒勞我剛才立了一大功,郝健拿著銀行卡跪到我麵前:“老婆,下午我們去逛街吧?”

我知道郝健是想要補償我大年初一去磕頭那事兒,雖然我也認為自己是受了屈辱,但想著剛剛交出去的一大筆房租,還有將來交房時要繳納的各種稅、裝修房子的錢、銀行欠的那麼多首付款,自己瞬間就沒了底氣。收回他的銀行卡放進錢夾:“算了,回家睡覺。”

郝健滿臉笑容地盯著銀行卡:“走吧老婆,咱發財啦。”

“發什麼財?”

“早上年終獎打過來了,三萬塊錢呢。”郝健大氣地拍拍銀行卡,“等會兒上街你想買什麼哥就給你買什麼。”

現在滿腦子浮現的都是房貸、裝修錢、欠款,他越說讓我去,我心裏就越打退堂鼓:“真不用,你有這份心就行。”

“走嘛。”郝健拉著我的手,完全無顧慮地說,“不都說好了給你買大閃閃的嗎?”

“不行。”我收回郝健手裏的卡,惦記著早點還錢我媽就能少付點利息。

“那好吧。不過老婆,你以後別念叨說是我不給你買東西,這可是給了你機會,你自己不買的。”

不得不說郝健真精明,挑這個時候讓我去逛街,明明就是這錢還有其他的用處,卻好像是他硬要給我買東西我不要似的。但今年的首要任務是裝修房子,我們除了還房貸之外,還必須得在交房之前把交房和裝修的錢攢起來。

想著錢就頭大,眼睛鼻子都愁到一塊兒去了。但郝健好像完全不在意,就在我按計算器算我們這幾個月可能會入賬的錢時,他還時不時在我身上揩揩油。

我甩手把像牛皮糖的郝健推開:“你也跟著想想,錢還沒著落呢。”

郝健無所謂地說:“天無絕人之路,你愁也愁不來的,不是嗎?”

道理是這樣,可到時候要真金白銀拿出來才能裝修不是嗎?想來想去也沒找到生財之道,我隨手把沙發上昨天參加婚禮翻亂的衣服一股腦全塞到衣櫃裏去,嘟嘟囔囔地說:“看這破房子就不想收拾,趕緊掙錢,等搬了新家,我一定把新家給收拾得美美的。”

郝健陰陽怪氣地說:“我打賭,就算搬了新家你也不會收拾。”

我關上衣櫃的門:“賭什麼?如果搬家之後把家裏收拾得很好,那我就把你睡了!如果搬家之後家裏還像現在這樣,那你就把我睡了吧!”

“切。”郝健打開電腦準備玩遊戲,“橫豎都是我吃虧是吧?”

郝健在我看來除了DOTA幾乎沒什麼愛好,不抽煙不打麻將不喝酒,平時除了同事也沒幾個朋友。有時候我覺得他沒自我,急得我老教訓他:“你這樣沒愛好沒自我,就不怕有天我把你踹了?”郝健一般都會賤賤地看著我:“老婆我的愛好就是你。”

家裏有兩台筆記本電腦,平時各玩各的我一般也不會看郝健的電腦,更不會關注他玩的什麼遊戲什麼角色。今天心裏想著錢發堵,沒事兒就隨意往他電腦上瞄了一眼,這麼一眼,就看到他剛打開的遊戲界麵上的用戶名寫著:“姑娘你奶挺。”

作為郝健最親密的女人,我當然一直都知道他很悶騷,但我從來沒有想過他騷到了這種地步,取個遊戲名字還如此屌絲和猥瑣。看他打得入神,我又不敢去破壞他唯一的愛好,就坐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老公,你打完這局我問你點事兒。”

郝健正在激戰,完全不管我是不是看到了他的遊戲名:“好。”

二十分鍾後郝健興奮地合上電腦,抱住我一頓猛親:“老婆,我贏啦!哈哈哈……”

我淡淡地指了指他的電腦:“那姑娘,指的是誰來著?”

郝健這才發現我已經看到了他最屌絲的一麵,慌裏慌張地向我解釋:“老婆,我……這是同事的號。”

我其實在心裏早就笑開了,但臉上還是很嚴肅地說:“哦?那指的誰?”

郝健低下頭怯怯地說:“指的是誰,你還不清楚嗎?”

“呸。”唾沫星子瞬間布滿了郝健的臉,“你別以為我不玩兒DOTA就好欺負,你不是說同事起的嗎?你同事又沒見過我,怎麼知道?”

郝健伸手在臉上抹了下:“真潤啊老婆,你怎麼知道我早上還沒擦臉呢?”

我知道吐口水不是個好習慣,但我這樣惡心地對郝健,他居然也能附和我,那可就別怪姐不客氣了啊?

“呸呸呸……”又是一臉,“快說,是不是你取的?”

郝健擦了把臉:“老婆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取這麼猥瑣的名字了。”

在我的拷問下,郝健終於承認這是某天他們在辦公室沒事兒的時候,一群大老爺們兒取的集團用戶名。還有幾個更奇葩的名字,分別是:姑娘你臀翹、姑娘你唇紅、姑娘你齒白。我可不可以說,技術宅男的世界我等完全不懂?

玩了幾把遊戲郝健都是輸,他氣得摔鼠標退了出來:“靠,一放假遊戲裏全是些小屁孩兒,根本都不會打,不玩兒了。”

我懶得理他,繼續抱著電腦看我的電視劇。

然後就感覺到郝健在旁邊不停地敲字,過了很久他忽然大聲地喊我:“老婆有活兒了。”

“啊?”我探過頭往他電腦上看,“真的?在哪兒?要做多久?有多少錢?”

這劈裏啪啦的一通問把郝健給問愣住:“都還沒說好呢,你激動什麼?”

“這叫生活處處充滿希望。”

“那要沒談成呢?”

“再找下一個希望唄!”我把臉湊過去,像是電腦裏馬上就能蹦出錢來似的催促,“快問問,要是談好的話這幾天你還能趁不上班去掙一筆。”

郝健在工作上屬於一絲不苟的人,就連報價格的時候也是算了又算問了又問。郝健說利用空閑接私活,一要保證價格公道,二要保證不擾亂市場,三還要保證自己有錢賺。我懶得聽他說這些道道,直接問:“你就說,這活兒要做下來能拿到多少錢?”

“兩三萬吧。”郝健在電腦上描著圖,淡淡地說,“不過要去新疆。”

現在這節骨眼正是缺錢的時候,別說讓郝健去新疆,就是讓他去南非能抱回來裝修錢我都是很樂意的。一聽到有那麼多錢,我頓時心花怒放主動湊了上去:“哇,我老公真厲害。”

郝健得意地把我推開:“你知道找我這哥們兒是誰嗎?”

“誰?”

“去年找我做了圖沒給錢的那哥們兒。”郝健像是解恨似的說,“我就說你婦人之見不可取吧?當時要聽你的,找人要了那幾百塊畫圖的錢,今兒能有這麼大的活兒嗎?”

去年郝健接了不少畫圖的私活兒,其中有個小活兒當時那人要求幫忙畫畫,等郝健把圖交過去之後很久也沒說要給錢。我有點不樂意,覺得既然付出了勞動就應該有所收獲,郝健倒是不以為然,覺得要能給就給,不能給的話閑著也是閑著,就當賣個力氣多認識個朋友。為了這事我還和郝健爭論了幾句,罵他腦子不靈光。

眼看自己狹隘的思想差點就斷了我們家的財路,我開始醒悟自己有時候是不是管得太多。我在心裏默默地想:以後郝健的事就放手讓他自己去,我可別再瞎摻和了,要不去年他真去問人要了錢,這次可就沒掙這麼多錢的機會。

活兒最終在晚上的時候談妥,第二天就得出發去新疆,保守估計要待一周左右,幹完正好回來接著去他們單位上班。

第二天早上我還睡得正迷糊郝健就出發去和甲方會合,臨走前我睡得正香還沒反應,等關門聲傳來我就覺得心裏空了下,連忙坐起來大喊:“老公,你回來……”

郝健本來已經走到了樓下,聽到我的聲音又轉身折回來:“怎麼起來了?上班還早,你再睡會兒?”

“吻別一個唄?”

郝健在我臉上親了下,學著電視劇上的台詞,撫摸著我的頭說:“哥哥走了之後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上班知道嗎?乖乖的,我一個禮拜就回來,聽話啊。”

“嗯。”我趕緊吐了點口水放在手指上,往眼角的地方抹了抹,抽泣著說,“哥哥,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你在外邊兒可得注意。”

好好的一場分別苦情戲,就被我倆給演成了喜劇。看著郝健真的轉身越走越遠,我覺得越來越空,抹了下眼淚起床開始收拾自己準備去上班。

今天是年後第一天上班,保持最好的狀態到了公司,泡好茶打算等會兒給電銷部開個會對工作做個計劃。我正在認真整理等會兒要說的要點時,王總領著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人走到我辦公室:“小蘇啊,這是我兒子王林輝,等會兒你忙完把電銷部的工作和他交接下。”

“你好。”王林輝和我想象中紈絝公子的形象不一樣,很禮貌地向我點點頭微笑著說,“以後請多關照。”

我腦子裏瞬間就炸開了,我千算萬算就沒算過會讓我把電銷部交出去。

去年電銷部在我的帶領下業績也是有目共睹的,我的收入也因此增加了不少,現在我就要把辛苦累積的聚財盆拱手讓給他兒子,擱誰身上也不能接受啊。更何況我還一直惦記著今年要靠這部分提成好好裝修我的新房呢。就是今天到公司的路上,我還在想今年電銷部的業績我得爭取再上一層樓,盡量讓我的收入再多點,保證在裝修的基礎上還能擠點錢出來還債。可是現在這財路一斷,我該到哪兒掙錢去?裝修房子的錢又從哪兒來?

王總又說:“小蘇啊,等會兒你先把人召集好開個早會,以後這電銷部還要你多協助下林輝才是,他剛從學校出來,很多事情都不懂。”

“好的王總。”我嘴上是服從地在說,但我知道自己的臉已經僵了。

我終究還是太嫩,就這樣被人坐享其成還沒法說出來。如果擱在以前我絕對會和王總要個說法,憑什麼我打下的江山要讓他兒子接管?就算沒要到說法,此處不留姐自有留姐的地兒,大不了姐不伺候了!可現在不行,如果真的鬧掰了辭職,別說過幾個月裝修,就是下個月的房貸和生活費都是問題。

我把心裏所有的不滿給忍了下來,裝得很熱情的樣子對王林輝說:“走吧王經理,我們開早會去。”

小半年的時間,我已經為電銷部製定了整套的電銷計劃和業績考核製度,除了偶爾遇上難纏的客戶之外,幾乎已經不怎麼用人去管理,最多也就是平時在他們打電話的時候,糾正下他們和客戶溝通的術語或者語氣。所以就算是王林輝剛接手電銷部,他也不用怎麼去適應,和同事認識交接下,我就徹底地退出電銷部的曆史舞台了。

我的工作又變回了按時上班下班,到點拿工資閃人的狀態。如果沒嚐過提成給我帶來的甜頭,可能我還覺得拿這點兒工資勉強滿足,但明明就讓我拿了大半年的提成,現在忽然說沒就沒了,我心裏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下午王林輝到我辦公室,問我員工的工資等級和一些提成製度,趁機和我溝通了下電銷部的其他事。當著他的麵我還得表現出大度的樣子,盡可能地把我原有的想法毫無保留地告訴他。等他一轉身我就煩躁地想要哭,這種被人釜底抽薪的感覺讓我抓狂,我實在忍不住心裏的煩躁,拿了手機去消防通道準備給郝健打電話說說。

電話接通後郝健也不知道跟誰在說話,半天才對著電話說:“我這在太陽底下忙著呢,有什麼事兒晚上回去再說,啊,乖……”然後就匆忙地掛了電話。

我煩躁卻找不到地方發泄,到下班的時候想著回到家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更是覺得不是滋味。到家裏煮了點麵條也沒食欲,又跑出門買了幾瓶啤酒,回家躺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喝酒。喝著喝著喝暈了,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郝健的電話打來,接起電話就真的哭了出來,郝健在電話那頭手足無措:“怎麼了寶貝兒?今天剛上班,誰欺負你了?”

我哽咽著把白天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哥哥,從現在開始我隻能拿死工資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呀?”

“哥哥這不還在掙錢呢嘛。”郝健安慰我說,“這邊工期抓得緊,早上下了飛機就直接來了工地,你白天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忙著呢。”

“嗯,可我心裏就是不爽。”

“我知道,可這也沒辦法不是?誰讓我們沒有個當老總的爹呀?沒事兒啊寶貝兒,今天到現場看了下,估計最後的總工程量不止昨天談的那麼多。”

說到底電銷部的事其實也都是錢給鬧的,現在聽郝健說還可能有更多的錢掙,我的氣也消了一半:“真的?那能多多少?”

“等最後統計了才知道,至少得多幾千塊錢吧?沒事兒,一步步來唄,反正日子總會越來越好的,不用擔心啊寶貝兒,有哥在呢。”

郝健安慰了我大半天,讓我暫時把沒了電銷提成這氣給消了,掛了郝健的電話心情也好了不少,翻了個身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以後家裏掙錢這事就徹底交給郝健算了。剛翻了個身電話又響了起來,我以為是郝健還有話沒說完,也沒看就接起來把手機放在臉上:“幹嗎,剛掛電話又想我了?”

電話裏傳來笑笑的奚落聲:“大半夜想誰呢?”

“想你二大爺。”聽著笑笑那邊聲音挺吵,估計又是在喝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在你家樓下老媽蹄花消夜,你快下樓。”

正好白天的事兒也鬧得鬱悶,我穿上衣服麻溜地收拾好自己就往樓下趕。齊鑫和笑笑還有葉子和冷哥都在,點的菜和酒剛端上來。晚上的麵條對我來說確實少了點油葷,我先不客氣地啃了隻蹄花:“齊大爺,你這是打算負責的意思?”

齊鑫摟著笑笑說:“她的事兒處理好了。”

“什麼處理好了?”

笑笑接話:“我和王小帥啊。打今兒開始,我談笑笑是齊鑫的女朋友了。”

我一塊豬蹄還沒吞下去:“不會吧?你們真打算苟且一輩子?”

“你會說人話不?”笑笑手拐了下我,笑得無比開心,“是齊鑫去處理的,這兩天也就忙著這事兒,要不然早就回來了。”

我懷揣一顆八卦的心接著問:“怎麼談好的?錢都退了吧?”

“有我出馬,還有什麼事兒談不好的?”齊鑫嘚瑟地說,“就王小帥那樣,隻要我願意收拾他,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看著這兩人還真像是一對的樣子,我心裏多少也替笑笑有了點安慰。齊鑫這個曾經我們圈子裏的婦女之友,在外麵掃了一地的女人之後,最終還是回來把笑笑給收了。

“你們家健哥呢?”半天不說話的冷哥,也一邊吃東西一邊說。

“出差去了唄。”我就像找到垃圾桶似的,把今天白天公司的事一股腦地給他們倒了出來,倒完之後就舒服了很多,“唉,以後我每月到手的工資連還房貸都不夠,算是徹底淪落成健哥的寄生蟲了。”

“姨媽巾,要不你跟我學開網店吧?”葉子順著就接話說,“我看現在網上的代購都挺火的,要不是我的店已經上了正軌不想改行,我都想要再開個代購店。”

“對啊姨媽巾。”笑笑聽到葉子這建議一下來了精神,轉頭對齊鑫說,“你不是出國溜了一圈兒回來的嘛,有沒有還在聯係的同學?給姨媽巾鋪鋪路,也沒枉費人家給了你那麼多零花錢啊。”

葉子無意識的一句話立馬就讓大家展開討論,都覺得現在代購是大趨勢,反正我上班也是一天對著電腦,要是能在網上把銷路打開,每月賺的錢肯定不比電銷少。

齊鑫更是當場就拿電話出來:“姨媽巾,你想好幹不幹,要幹你就負責在網上銷售,我馬上幫你聯係人拿貨,要哪個國家的?”

在場的人家裏條件都比我好,但以前我在他們麵前很少自卑,因為我一直以來都沒占過他們錢上一點點便宜,就是純粹的朋友之間的相處。這一刻看他們忙著我掙錢的事兒,才多少心裏有種受挫的感覺:“我再想想吧。”

笑笑怕我不答應:“想什麼想?就知道你是覺得大家夥幫你心裏不踏實。我告訴你,齊鑫找人幫你進貨也不是白幫的,以後賺錢了你得請他泡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