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在山林間穿行,直到後半夜的時間,終於回到了七品堂。
踏入小院的他,身上除了三尺鐵棍,跟一瓶煉血丹之外,其他東西都被他在半路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他悄然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就將房門緊閉。
盤坐在床上,北河依然驚魂未定。他確信一路回來,他沿途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尋常情況下,修士追尋他人,一般是靠殘留的法力波動。而他體內沒有法力,也就沒有法力波動這種說法了,因此應該不會被人跟來。
隻是他不知道麵對的是什麼人,對方又是什麼實力,所以他還是有些心驚膽戰。
而深夜回歸後的北河,可以說徹夜無眠,內心始終被一種淡淡的驚恐給充斥著。
就這樣,北河在心驚膽戰中度過了一夜。
一夜無眠的他,第二天晨時一到,就立刻推開了房門,向著七品堂行去,來到了膳房。
雖然是一大早,不過膳房已經有一些七品堂的弟子了。
北河報餐了一頓之後,便去找了周香香,向他接取了一天的任務。
對於北河的到來周香香還是有些詫異的,本以來北河出關之後,就會像以往那樣兢兢業業,但是沒想到消失了好幾天這才來。
對此周香香也沒有多問,便給他分配了清丹液跟天時壺,讓他去了一間高階丹室待著,靜等某位內門的師兄師姐到來。
這是因為北河為人小心謹慎,沒有弄出過什麼亂子,所以他一直都待是在高階丹室的。而在高階丹室中,煉製的靈藥品階也相對高一點,所以他偷偷帶出去的廢丹亦是值錢一些,當初才能攢下一百五十多顆靈石。
雖然一夜沒有休息,不過北河卻強行打起了精神。
不多時,他所在丹室的大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身著黑色長裙,看年紀十六七歲的少女走了進來。此女臉色清冷,就像一隻高傲的黑天鵝。
踏入丹室之後,她便將石門緊閉。
看到此女後,北河微微一愣,此女姓彥,乃是一位內門弟子。遙想他第一次在七品堂做任務的時候,遇到的就是這位彥師姐。
因為他常年都呆在高階丹室中,所以這兩年他見過此女的次數可不少。
眼看此女走進來,他微微躬身一禮,開口道:“見過彥師姐。”
“嗯!”
彥姓少女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就徑直來到了丹室正中盤膝而坐。
看著此女的背影,北河雖然臉色平靜,不過心中卻是有些感歎。
此女還不到二十的年紀,卻已經是凝氣期八重的修士,可以說她有很大的把握能夠衝擊化元期。
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此女還是一位煉丹師,這種人即便是修為低一點,地位也不可能差。
諸如煉丹師、煉器師、陣法師、以及製符師等職業,在修士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不管是走到哪裏,都是各個宗門勢力追捧的對象。
可以說這位彥師姐,跟他完全就是兩種人,將來的成就,也將是一個天一個地。
隻是休憩調整了一會兒的功夫,彥姓少女就睜開了眼睛,而後檀口一張,祭出了一縷紅色火苗,開始將丹爐給溫養。
……
與此同時,在不公山中心地帶的一座地底宮殿中,一個看年紀約莫十來歲,身著紅色小衣,頂著一根衝天辮的女童,身形一閃,鬼魅般出現在了此地。
“屠萬人……”
方一現身,女童就開口道,稚嫩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地宮中。
“紅花道友,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隻聽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接著一道黃光一閃,身著黃袍的鷹鉤鼻男子,就站在了這女童的麵前。
“怎麼,看樣子你似乎不太歡迎呀。”女童看著這位不公山的宗主道。
“哪裏哪裏,紅花道友遠來是客,請……”
說著鷹鉤鼻男子做出了一個有請的姿勢。
兩人便並肩而行,消失在了地宮深處。
……
在不公山天陣殿的地域範圍,一座矮山之下,有一個年約五旬的老婦人,隔著三尺的距離,站在雪地之上。
隻見她陰冷的目光四下一掃,就來到了山腳下一間洞府前。
老嫗一揮手,沉重的石門嘩的一聲就向上滑去。
“嗯?”
下一息此女臉色就微微一變,因為入眼她就看到了石門之下的一堆肉泥,已經被冰凍成了硬塊的形狀。
這是一具屍體,正是那楊姓女子。
掃了一眼後,此女將目光投向洞府。這時她就看到了在洞府內,還有另外一具無頭屍體,此人不用說也是那瘦高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