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栽倒在地的北河,額頭青筋暴起,渾身汗如雨下。
那種渾身上下的經脈好似被萬針穿刺,以及五髒六腑甚至是全身肌肉傳來的撕裂痛苦,常人根本難以忍受。
自從跟周長老等三人交手之後,他體內的法力就呈現出連續輸出的狀態,再遇到獸潮以及逃遁到眼下的此地,一路上都可謂超負荷運載,他的身體狀況,此時嚴峻到了極點。
看到栽倒在她腳下北河的情形,張九娘臉色一變。此女立刻將北河給扶了起來,但是因為體內的劇痛,北河依然在不斷抽搐。
下一息,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流,從張九娘的手掌向著他體內流淌而來。
這時張九娘在試圖以自身的法力,壓製住北河的傷勢。
然而就在此女體內的法力,沒入他身體的刹那,北河口中的痛苦嘶吼更甚。
這時他身軀下意識的一震,“嗡”的一聲,一股氣浪當即將張九娘給彈開了。
“不用動我!”
從他喉嚨當中,傳來了一道低喝。
張九娘踉蹌兩步後才站穩,此時看著不斷翻滾的北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是最終此女還是選擇沒有妄動。
在她的注視下,北河在地上痛苦的翻滾了足足半日之久,在此過程中,他口中的吼聲從未停歇。
直到半日後,他才終於躺在了地上,身軀不時抽搐一下。
又過了小半日,北河不再抽搐,隻是胸口劇烈的起伏。從他渾身上下的毛孔中,鑽出了一顆顆細小的血珠,就連臉頰上亦是如此,這讓他就像是一個血人。
良久過去,他終於恢複了一絲力氣,隻見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瓶丹藥,就這麼躺在地上,打開後倒入了口中。
感受到藥力在腹中散發,向著四肢百脈流淌,滋潤著受損的經脈、髒腑、還有肌肉,北河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一絲。
當藥力在他的體內全部被煉化,他牙關緊咬,勉強支撐坐了起來。而後再次取出了一瓶丹藥,打開倒入口中。
這一次,當他將藥力給全部吸收,呼吸已經變得平穩了。
隻是在他體內的傷勢,依然不容樂觀,絕對不是短時間就能夠痊愈的。
而北河所料不錯的話,他跟張九娘兩人,頂多能夠在這無根島上逗留不超過十日。十日的時間,絕對不夠他用來療傷,更不用說來探尋此地的一些遺跡了。
深深吸了口氣,北河再次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以一種滋養髒腑跟經脈的丹藥,咽入了口中。
自從知道法力跟真氣的衝突,會讓經脈承受難以忍受的刺痛後,這種丹藥他就準備了不少,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而現在看來,當初他的決定還是極為明智的。
當將第三瓶丹藥給煉化,睜開雙眼的他,目光已經極為平靜了。
在他一側的張九娘也稍稍舒了口氣,看樣子北河已經將體內的傷勢給壓製住。
“呼……”
長長吐了口濁氣後,北河的臉色略微有些陰沉。
這一次在海域上逃遁,當真是一波三折。不過最終有驚無險,他兩人逃到了無根島上。想來無根島上應該是絕對安全的,可以避開海域上的無數靈獸。
而等離開無根島的時候,他跟張九娘兩人應該會出現在一片極為遙遠的海域上。希望能夠借此,徹底逃離獸潮的範圍。
“北河,你怎麼樣了。”
這時張九娘的聲音從他一側傳來。
“死不了!”北河淡淡道。
得到他不冷不淡的答複,張九娘撇了撇嘴,“死不了就好。”
此女也終於有精力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這間大殿。在看到大殿正中那九根石柱後,她美眸中異色連連。
張九娘對於陣法一道也有一些研究,因此看得出來這些巨大無比宛如玉石一樣的石柱,都是用來操控陣法的。
如此龐大的陣法,讓她不禁猜測,如今她跟北河二人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處上古遺跡。
而能夠被稱之為上古遺跡的地方,是如夢羅殿這樣,當年有脫凡期修士坐鎮之地。
沒想到在海域上逃遁,二人還能誤打誤撞的闖入一處上古遺跡,當真是讓人意外。不過要說是誤打誤撞的話,顯然也不太準確。
於是此女將目光看向了北河,開口道:“這是什麼地方。”
對於她的提問,北河早有所料,對此他也沒有打算隱瞞,就聽他道:“七殺門所在的無根島。”
“什麼!”
北河話音剛落,張九娘就一聲驚呼。
當初在海域上跟隴東修域之間爆發大戰時,她就委派托北河尋找無根島,但是卻沒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