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豐此人的行事手段,的確不是常人能夠比較的。
在見識到北河的實力跟棘手程度之後,此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做出了最正確的安排。
這樣做可以將張家的損失降到最低。而且對於要抓住北河而言,亦是有極好的效果。
張少豐在做完這一切後,駐足在原地巍然不動,同時目光宛如陰冷的毒蛇,掃視著腳下的地麵。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就在張家眾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之際,此刻的北河,依然在地底潛伏著。陌都還有季無涯,則站在他的身側。
他潛伏一座山峰山腳下地底數十丈,抬起頭來,通過符眼術就看到了張家眾人的舉動。
雖然他早就知道,張少豐此人有點手段,但是當親眼看到後,他還是頗為欽佩。
此人僅僅是幾句話,就讓他幾乎無機可趁。
這時北河的眉頭皺了皺,從眼下的情形來看,張少豐此人必然是不會讓他逃出去的。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有兩條出路,其一就是嚐試破開這護族大陣,隻要逃出去那就天高任鳥飛,就算是再多的元嬰期修士追殺,他也有把握遁走。
其二就是繼續潛藏在張家,跟這些人耗下去。
雖然張少豐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召來諸多的元嬰期修士,但是北河有把握,讓這些人找不到他。
因為他除了懂得土遁術之外,還精通金遁術。
不止如此,那洞心鏡當中更是自成空間,隻要遁入洞心鏡內,再將洞心鏡此寶給藏起來,那這些人就是將整個張家族地翻個底朝天,也別想找到他。
但是思量間北河就做出了決定,他要冒險嚐試一下,能否破開這張家的護族大陣。
因為藏在此地,可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他雖然能夠耗下去,張九娘卻不行。
之前看到張九娘的時候,此女模樣大變,北河懷疑這是因為張九娘嚐試衝擊元嬰期修為失敗後造成的。
當壽元將至,若是衝擊境界失敗,自身的容貌就會呈現出老態。
遙想當年,他被洞心鏡此寶吞噬了兩百餘年壽元的時候,也是這樣。
一念及此,北河便悄無聲息的向著地底深處遁行而去。
他的動作極為輕緩,沒有絲毫的波動散發。這讓手持玉盤的瘦高男子,根本就無法發現他的蹤跡。
不消片刻,北河就來到了地底最深處,並踏足在銘刻了複雜靈紋的銀晶石上。
隻見腳下的銀晶石地麵,靈紋大亮,散發出了驚人的法力波動。
北河吸了口氣,隨著他大袖一拂,精魄鬼煙就被他給祭了出來,將他方圓十餘丈給籠罩。
隨著精魄鬼煙的擴散,十餘丈範圍內的泥土,直接被吞噬得幹幹淨淨,這一幕看起來仿佛冰雪消融。
不消片刻,北河方圓十餘丈就變得空空蕩蕩。
想要強行將銘刻了陣紋的銀晶石給轟穿,並非不可能,但是這需要不短的時間。
按照北河的打算,是在此地布置一座九九隔元陣,那樣可以將銀晶石上的靈紋給阻斷,使得陣法短時間無法運轉。
如此的話,陣紋失效的銀晶石,堅硬程度必然會大打折扣。
但是九九隔元陣頗為特殊,此陣在布置的時候,就會有法力波動散發而出,因此在第一時間,就會被頭頂的瘦高男子,通過玉盤給發現。所以此法顯然行不通。
現在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強攻了,若是能一擊轟破,便能逃出去。
思量間北河深深吸了口氣,他翻手取出了一根金色長棍。
此物乃是金幻石鑄造,而金幻石的品階奇高,以蠻力催發此物,對一些金屬質地的東西,都有著攻克的奇效。
當年那金甲老者,催發金幻石之下,以及就將北河所在石室的地麵,給砸出了一條凹槽。
北河深深吸了口氣,而後看了身側的季無涯一眼。
“一會兒跟我一同,以蠻力重擊此處。”隻聽北河道。說完他用腳尖點了點地麵某處。
“好!”
季無涯點頭。
於是北河後退了兩步,季無涯則站在了他的對麵。
隻見他大袖一甩,四隻五子禁靈環脫手而出,重疊起來,懸浮在了半空。
隨著四隻五子禁靈環嗚嗚轉動,從其上灑下了大片的烏光,照耀在了銀晶石上之前北河腳尖所指的位置。
僅此一瞬,就見烏光籠罩處,銀晶石上的陣紋靈光為之一暗。
“動手!”
北河一聲低喝。
話音落下,他將手中金色長棍猛然向下一掄。
“嘩啦啦……”
數十道金色棍芒,重重疊疊的落下。
“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