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裏,修為如何!”
沉吟間隻聽北河道。
如果來人已經在洞府之外,那他恐怕就要準備應付一場麻煩了。
另外就是,來人修為他不可抵擋,那就隻能將事情鬧大,想來對方應該不敢在城中動手。
“在元魘城中,距離此地也不遠了。”澹台卿道。
“哼!”北河一聲冷哼,“那兩儀丹莫非你服用失敗了不成,體內的血道禁製,依然沒有解除!”
聞言澹台卿咬了咬銀牙,“那東西我尚未服下。”
北河眉頭一皺,隨即他就想到,多半是澹台卿過於警惕,覺得他給的丹藥有問題。
雖然惱怒,可他還是道:“那丹藥你可以放心服用。”
說完他一步踏入了陣法中,並將手中的時空法盤向著澹台卿一照。
而後此女就任由靈光將她席卷,沒入了時空法盤中。
北河將時空法盤給收了起來,而後著手將星象陣給撤下。接著又花費了一些時間,將此地的其他禁製和陣法也撤下來。
此地不宜久留,他準備換個地方。
做完這一切後,他身軀一震,體內的魔元滾滾宣泄而出,而後他的容貌,就以肉眼可看的速度變得蒼老。
待得變成一副耄耋老翁的形象後,北河換了一套衣衫,取出了拐杖,就一路向著洞府之外行去。
一路下山,他倒是碰到了幾個來往修士。他陰翳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想要看看,這些人是不是疑似給澹台卿種下血道禁製的那位。
不過來往的幾人中,他並沒有看到有可疑之輩。
澹台卿已經被他給封印到了時空法盤中,對方就算是法元期修士,應該也無法感應得到。
一想到此處,北河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就在他一路走到了山下時,突然間迎麵走來了一道人影。
北河下意識的抬頭瞥了對方一眼,隻見這是一個清逸灑脫的青年道士。其身著一套青色的寬大道袍,頭發高高挽成一個發髻,其上還插著一根木簪子。在此人的手中,拿著一柄古樸的拂塵。這青年道士走起路來輕飄飄的,給人一種氣質不凡的感覺。
看到此人的刹那,北河表麵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心中卻被震得不輕。
這位竟然是玄真子。
當年他在南土大陸上,玄真子可是通過呂平生開啟的傳送陣,以分身降臨了南土大陸,甚至可以說對方就是衝著他來的,雙方仇怨不清。
眼下在元魘城,他竟然碰到了這位古武修士。
在這種巧合之下,北河當即想到,給澹台卿種下血道禁製的,十有八九就是這玄真子。
不止如此,他在看向此人時,玄真子也有所感應一般抬起頭來,跟他對視在了一起。
並且對方還向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僅此一瞬,北河心中就為之一緊。
但他表麵依然毫無波動,並淡淡的收回了目光,跟此人錯身而過。
剛才他微微施展了一下感靈術,將對方查看了一番,而後他就從玄真子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無塵後期的修為波動。
此人竟隻是一位無塵後期修士,這倒是有些出乎北河的預料。
畢竟當年玄真子降臨南土大陸的那具分身,都有著脫凡期的修為。
這讓他猜測,剛才那位會不會也是玄真子的一具分身。
就在他心中如此想到時,跟他錯身而過的玄真子,緩緩轉過身來,注視著他的背影。
雖然沒有回頭,也並未將神識給探開,但是北河還是有所感應。
對此他視若無睹,佝僂的身形拄著拐杖,一步步的離開了。
他心中已經生出了一絲警惕,對方就算沒有認出他來,但或許也察覺到了什麼。
眼看北河走遠,玄真子才逐漸收回了目光,並一路繼續向著山上行去。
當來到半山腰後,他對著腰間一隻靈獸袋一拍,在他的掌心就多出了一隻渾身濕滑,宛如蚯蚓之物。
接著玄真子看似將手掌放下,而他手中的那隻形似蚯蚓的靈獸,就順勢落在了地上。
隻見此獸宛如水滴融入水麵一樣,輕而易舉的就沒入地麵,而後鑽入了泥土中。
這隻形似蚯蚓的靈獸,叫做識香獸,此獸戰力不顯,但是在嗅覺神通上,卻是有著過人之處,凡是它要找的人停留過,它就能夠嗅到其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