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中毒昏厥,從麗常在那兒查出毒,錦衣衛在麗常在那兒差不出東西來,自然就去查麗常在接觸的人。
查來查去,查到皇帝身邊有英王埋下的那內侍,那麼巧,那個內侍昨夜也在伺候用晚膳。
內侍雖然是英王眼線,但沒有幹的事情當然不會招,可在帝王眼裏,招不招都已經定論了。
皇帝對英王夥同麗常在、內侍毒殺謀逆的事定論,把英王喊來,是治罪的,根本不給機會陳白。
柳首輔聽完錦衣衛查出來的事,再看皇帝神色哪裏還不明白,英王就此折了,連帶著賢妃母族都完蛋了。
正想著,就錦衣衛壓著一個哭花臉的宮女過來。
錦衣衛先跪在地上給皇帝稟報賢妃已經自縊,這個宮女是她貼身女官,有要事彙稟。
柳首輔似想到什麼,扭頭看向那個宮女。
宮女三十歲的模樣,圓圓的臉蛋,柳首輔確認自己不曾見過。哪知他視線還沒有移開,宮女就指著他厲叫道:“首輔夥同太子在娘娘收買了娘娘跟前的人,唆使娘娘和英王殿下,才讓英王殿下和娘娘犯下大錯!太子是在借英王殿下的手除異己,聖上明察啊,娘娘也不是自縊的,是被那個人害死的!”
正常的人大驚,紛紛對柳首輔投去目光,連坐得歪歪扭扭的皇帝都扶著椅子想站起來,震驚地盯著柳首輔看。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豫王要一石二鳥,當然有他和太子的一份。
林以安真是一點都沒有猜錯。
柳首輔是老狐狸,麵對揭發自己和太子暗中往來,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隻與那個宮女道:“含血噴人誰不會。你倒是忠心,自家主子去了,你眼看著自己也活不長,便要把你大主子最恨的人都要拉下台,好給你家主子作伴?你一會是不是還得,有人證,然後錦衣衛一尋人,人又不見,再滿宮搜查,可能哪個井裏頭或者偏僻地方就發現屍體,我就更無法辯解了?”
“聖上。”柳首輔一撩袍子,跪倒在地,“臣一直未聖上做事,從來不徇私不結黨,即便身為首輔,亦從未濫用過權力。此宮女來路蹊蹺,若我與太子有來往,那必然要通信或有傳話人,她一個宮女,如何知道?是她編造的那個宮女的的,如若那宮女是臣或者太子殿下的人,難道還要故意給她聽,讓她好來狀告揭發?”
“還請聖上明斷。”
宮女聞言,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就要撲向柳首輔,恨急了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讓那個宮女跟我來那番話,然後讓你好在皇上麵前表忠心!人肯定是你殺了,要不就是太子殺了!”
宮女越是這樣,反倒還真像汙蔑了。
別人不清楚,可皇帝清楚啊,柳首輔沒法進後宮,怎麼殺人。太子派人更是個笑話,錦衣衛把東宮各處都把守著,就連吃食都是檢查過再送進去的,送吃食都是錦衣衛盯著,根本送不出一點兒消息。
別殺人,就是太子現在暴斃在東宮,都沒有人能夠傳出去消息!
皇帝方才情急,心裏已經動怒,但被柳首輔一番話得火氣散去不少,即便沒有全聽信柳首輔的話但也打消不少疑慮。
“先把英王關押起來,朕倒要看看,他還有多通的本事瞞著朕!”
皇帝剛剛解毒,精神不濟,讓錦衣衛先把哭喊著父皇的給押下去審。
涉及性命,即便是親子,也不會手軟一分。
等英王離開,大殿霎時安靜了下去,柳首輔還跪在地上,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