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恭喜岑老爺、岑夫人,恭喜岑大公子。”
岑景之前一直未定親,滿京城的媒人可都盯著他呢,如今他的婚事到底是叫自己做成了。
雖然這樁婚事明顯是他們兩家在私底下已經商量好的,自己不過是撿了個現成,但自己好歹也是能沾上些光的。
媒人領了賞錢離開。
岑景送了父母回房之後,方緩步回到自己的住處。
在書桌後坐下之後,岑景隻坐在那裏發愣,片刻之後突然覺得口幹舌燥,拿了桌上的杯子便送到嘴邊,剛從外麵進來的侍從見狀忙驚呼阻止,“公子!”
“怎麼了?”岑景方才回過神來,不解地看向滿臉驚詫的自己的侍從。
“公子,您手裏端著的事……洗筆水。”
“是嗎?”岑景低頭一看,還真是。
侍從心說,方才見公子一臉從容地回來,自己還心想公子可真夠淡定的,剛剛定下了婚事,卻能淡定成這般,不愧是他們家公子。
結果……自己還是太嫩了,公子這分明是表麵淡定而已,竟然已經失神到拿洗筆水當茶水喝了,這是高興得傻了?
“得了,公子您先歇著,小的這就給您端茶水過來,免得您再喝著洗筆水。”
岑景放下手中的杯子,也是不由失笑。這卻也不能怪自己,自己愛慕文茵郡主已久,上次她回絕自己跟自己的婚事之後,自己本以為此一生自己便要同她錯過,誰能想到如此峰回路轉,如今她已是自己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待自己從滄州回來之後便可與她成親,這於自己而言,乃是多年夙願得償,怎麼能不為之高興失神?
而岑府中的另外一處,衛穎秋得知這消息,卻是傷心難止,偏還不能哭出來被人知道。
若是被人瞧見了,那豈不是坐實了自己不願讓表哥跟文茵郡主成親的事情?姨母也不會願意再相信自己了。
但是自己又怎麼控製得住?自己打小就喜歡景表哥,記得小時候自己被欺負了,總是景表哥護著自己,安慰自己,那時候他對自己真的很好。
後來父親和母親總是誇景表哥如何如何地出色,父親甚至還說過若是自己能嫁給景表哥那才是再好不過。
從那之後,自己便是將這個話記在了心裏,心想著,岑夫人是自己的親姨母,她總是會向著自己的,自己嫁給景表哥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自己萬沒有想到景表哥卻另有心儀的女子,偏那個女子是自己無論如何都爭不過的,人家是王爺的女兒,皇上的親侄女,太後的親孫女,自己一個商人之女,如何能爭得過?
自從偶然間得知景表哥心儀於文茵郡主之後,這件事就成了自己的心頭大患。
的確,三年前在城外,自己的馬車並非是真的那麼恰好壞了,自己隻是在客棧裏認出了文茵郡主,這才一路跟著他們,也是臨時想出了搭馬車這個主意,暗示文茵郡主自己跟景表哥已經是暗許了終身了。
文茵郡主果然沒有懷疑,後來自己又屢次找機會跟文茵公主偶遇,言語之間透露出岑家人對自己的喜歡,尤其是景表哥對自己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