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聽說你家小兒子今年是要入京秋闈了吧?我看你家今年一定行。”
“哎,我看你家祖墳肯定冒青煙了,不然怎麼明明一家就這麼一個讀書人,就讀的這麼出眾。”
“我看還是王嬸子她命好啊,不然哪能什麼好事兒都輪到他們家?”
一旁的人議論紛紛,霍氏隻是一聽就緊緊地抿著嘴不說話了。
畢竟看這周圍明顯王嬸子的群眾基礎比她高得多,霍氏雖然不算格外的聰明,但是審時度勢這還是會的。
王嬸子在眾人的吹捧下雖然有些飄飄然,但是他家都要蹦出個舉子了她自然不會眼皮跟其他人一樣淺,便下意識地謙虛了幾句,然後很是安撫的看向霍氏。
“大妹子你兒子叫啥,說不準我王嬸子現在還記得你兒子當時的名次呢?”
王嬸子是真的很得意,畢竟她家三兒子在書院裏麵每次考核都是前三,也難怪當時大家都押寶他家兒子穩贏。
隻是不知怎麼,那年青雲書院突然冒出個江慎行。
江慎行原本是負責策論這一方麵的比試的,隻是在棋藝比試開始前,青雲書院的那個學子突然腹痛難忍,書院夫子沒有辦法,隻好推著江慎行上場代考。
結果這一代考就出了事兒,他和十拿九穩的王嬸子的三兒子一比試,就連勝五局,然後輕輕鬆鬆的下台繼續準備下一場策論比試了。
當時王嬸子站在院子門口,聽一場結果就臉變白一層,所以記憶不太好的王嬸子硬生生的將江慎行這三個字刻進了腦子裏,後來提起一次就恨不能咬牙切齒的罵一句。
好在她家三兒子夠爭氣,後麵每次書院考核都穩居頭排,硬是叫那些嚼舌根的人說不出話來,她才再次在一眾鄰居中間有了嘚瑟的勇氣。
霍氏聽王嬸子居然主動問自家兒子的名字,便笑著答哈哈:“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王嬸子一看霍氏這麼遮遮掩掩的就更得意了,她用捶衣服的大手一掌拍在霍氏的肩膀上,叫平時虎背熊腰的霍氏活生生矮了一個肩膀。
“大妹子你說說看,你家兒子是青雲書院的吧?那年青雲書院可是有好幾個我還念得上名字呢,江慎行,柳莫言,還有誰來著?哎呀我真是年紀大了,這才幾年居然就不記得這些年輕人的名字了。”
王嬸子字字句句都是對霍氏的理解,但是眉眼之間明顯就是看不上青雲書院哪年的新生,畢竟眾人皆知,那年要不是青雲書院的柳莫言和江慎行力挽狂瀾,那年的新生交流頭籌還不知道花落誰家呢。
霍氏一看自家兒子居然被輕視了,她覺得自己可不能再藏著掖著了,畢竟自己被旁人羨慕嫉妒恨沒事,但是兒子的才名可是不容褻瀆的。
“咳咳,其實我家那個不孝子就是江慎行,王嬸子你謬讚了。”
霍氏一副“不是我一定要說,是你非要逼我說的哦”的低三下四的謙虛模樣,王嬸子當場就愣在了原地,半天說不出話。
最後一個小廝站出院子外,向圍著的一群人大聲叫嚷著讓他們讓出一條道,讓今年書院裏麵的新生好進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