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書在寫完之後，便繼續保持著一副目下無塵的表情，背著手不看任何人。
這下不僅僅是青雲書院的夫子們看出了幾分不尋常，就連台下青雲書院圍觀的學子們也都看出了幾分端倪，然後開始議論紛紛。
“白馬書院他們是不是私下裏有什麼小動作啊？”
“誒，你平日裏寫策論的時候連草稿都可以不打麼？”
“怎麼可能，就算胸有成竹也做不到一字不錯吧？”
“……”
白馬書院的學子雖然並不知道內情，但是聽著身邊青雲書院有些大聲的議論聲，還是覺得自己麵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很不好受，有點煎熬。
白馬書院的夫子求救一般的看向青雲書院的夫子們，希望他們能夠及時的出麵管一管他們的學生，可是青雲書院的夫子此刻都是既有默契的置若罔聞。
他們齊齊的扭頭互相聊起了天。
“今日也不知顧寧煙會寫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觀點？從前他寫過的幾篇小作文我也有幸觀摩過，嘖嘖，雖然字跡實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咳咳，但是內容真是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呢。”
“你聽說沒有，阮夫子現在被這個小徒弟管的服服帖帖的，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可從來沒看他對哪個徒弟這麼上心，來之前還交代我幫他看好徒弟，別被其他人搶走了。”
“喲呼，沒想到阮老頭居然還有護犢子的一麵？太難得了，你怎麼不叫我過去一起看看？”
“……”
白馬書院：“……”
人家不願意看自己這邊，白馬書院的夫子們也隻好繼續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一起討論天討論地討論風土人情，就是不看向台上那個自以為非常了不得的傻瓜林清書。
林清書站在台上的正中心，所以不是很聽得清別人的議論聲。
不過即便他聽得清別人在說什麼，顧寧煙覺得他也是不屑於側耳傾聽，隻會覺得自己太過優秀被人議論和旁觀實在是太過正常不過的了。
也不知道這個林清書到底是什麼背景，白馬書院前麵派出來的幾個學子不說是人中龍鳳吧，但肯定是有些真才實學的。
這個林清書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枉顧書院的名聲和形象，大膽且直白的做出這樣不加掩飾的作弊行徑，顧寧煙閑暇之餘很是認真的和江慎行討論，這個林清書家裏怕是有礦吧！
不過白馬書院敢做出這樣明顯的包庇行為，可見他們也不是很顧忌自家書院的名聲了。
在白馬書院一眾夫子不是很好看的臉色下，一名在院子外麵瞧熱鬧的抄書先生被恭恭敬敬的請進了比試的台子上，然後主持向他稍作解釋之後，他便端端正正的坐下，一刻也不敢耽誤的唰唰唰動筆謄抄起來。
林清書此刻心裏雖然有些發虛，但是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自信，自己今天可是奔著贏家過來的。
顧寧煙則是完全信馬由韁的想要直接下台尋找江慎行。
畢竟小夫妻二人可是整整半天時間幹看著，但是完全不能有個私人空間說個悄悄話啥的，顧寧煙覺得這樣自己反而更加百爪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