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福巴心巴肺的撐著一把傘站在秦子規的身旁,一會兒擔心自己少爺渴了餓了,一會兒又上趕著問秦子規蹲在雪地裏會不會凍著腳了……
反正秦子規就覺得自己不過就是想要第一個看見顧寧煙洋溢著笑臉開開心心的從考場裏麵出來,然後順便思考一下人生,怎麼想要安靜一會兒就這麼難呢?
終於,他在旺福再次出現在自己身邊,手裏還小心翼翼的托著一個小羊氈帽子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想要艱難的起身給旺福的屁股來上狠狠地一腳。
不過好像今天他的所有運氣都用在了順利將顧寧煙送到考場的這一路上有驚無險了,所以隻是堪堪的直起身子一點,就很是狼狽的臉朝下的摔在了麵前白茫茫的雪地裏……
“額,蹲的太久腿都麻了。”
秦子規幹脆就讓自己臉朝下的以匍匐的姿勢,開始靜靜地在地上裝死。
很好,現在這樣果然就聽不到旺福那廝的絮絮叨叨了。
哎,為什麼他的人生就根本不像其他的紈絝子弟那般肆意妄為、瀟灑俊逸,他為什麼近來總覺得自己好像活的就是一個笑話?
顧寧煙現在已經安安靜靜的坐在考場裏麵考試了,那麼接下來她能夠進入皇城書院這件事就是十拿九穩了,而自己雖然心滿意足的也能夠進入皇城書院和顧寧煙繼續做同窗,可是自己更是非常危險的得蹲在自己親爹麵前,那還怎麼做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嘛?!
為什麼?我不過就是想帥氣的起身然後把旺福那個混蛋踢飛,為什麼摔倒的就是我?
剛剛小爺我好像看見了身旁一同等候的是個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那自己剛才的窘態是不是全被那個小娘子看的一清二楚了?
秦子規心心念念的小娘子:“……人家滿心滿眼都是在考場內考試的寶貝兒子好麼?誰有心思去看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兒?”
當然秦子規自然不會知道那個美貌的小娘子兒子都已經和自己一般大了。
旺福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一把扔掉了自己手裏提著的小羊氈帽子,傘更是遠遠地甩開,然後便不顧及雪地的寒冷,用手拚命的刨著地上的雪》
“少爺,少爺你怎麼樣了?是不是給摔倒了腦子?少爺你不要嚇旺福啊,奴才的小心髒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旺福緊緊閉著眼睛哇哇大哭,眼淚鼻涕糊了自己一臉,手下茫然無措的一番動作,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下的秦子規正不偏不倚的在自己身後。
旁觀者:“……”
感覺考場內和這對主仆有關係的那個考生的腦子可能也不太好使吧?畢竟老話都說過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秦子規在雪地裏麵思考了良久的人生,心裏對於自己此次在小娘子麵前丟臉這件事情更是淚流成河。
不過為了勉強保持自己在小娘子麵前端正形象,秦子規在自己終於被好不容易趕來的侍衛從地上撈起來的時候,還是勉力支持著自己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