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江煙如起身走到門口,攙扶著蘇氏在椅子上坐下。
賀芩和夏恒相視一眼,心中微歎了一口氣。
蘇氏在椅子上坐下,偏頭看了眼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江慎行,眼中思緒複雜。
“我聽說,王大夫已經走了,他,”蘇氏頓了頓,聲音有些發顫,江煙如捏了捏她的手心,她的情緒才稍稍穩定,接著問道:“王大夫怎麼說的?”
江煙如泫然欲泣,低下頭去沒吭聲,賀芩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同蘇氏開口講那些話。
“到底怎麼說的?”蘇氏聲音加重了幾分,看得出她也很著急,既想要聽到答案,又害怕聽到與自己想象不符合的答案。
最終還是由夏恒開口,將王大夫說過的話同蘇氏說了一遍,蘇氏雖然心中難過,但這個時候她作為江慎行的母親。
尚書府的主母,她是萬萬不能夠倒下的,強忍著心中的難過,蘇氏還是決定不能夠放棄,一定要找到神醫替江慎行解掉身上的毒。
“你爹爹那邊,我已經修書一封,隻是他職務在身,不能夠隨隨便便就回來,我便隻有讓他尋找邊疆的大夫,若是找到有用之人,你爹爹會將他送過來的。”
蘇氏摸了摸江煙如的腦袋,這話也不知是安慰江煙如的還是安慰她自己的。
尚書府的所有府醫都已經請來看過江慎行的病了,卻無一人有辦法,現在江慎行又是昏迷不醒的狀態,且根據王大夫說的,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拖延了。
“邊疆雖說能人異士不少,但這些人並不清楚江慎行身上的毒是怎樣的,且從邊疆到京都也是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來往的時間還是其次,怕就怕這些人來了也還是解不了江慎行身上的毒。”
賀芩蹙著眉頭,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慎行,再一次恨自己身體這麼弱,如果他不是身體這麼弱,當時也就能夠幫上江慎行的忙了,不至於讓江慎行躺在床上這麼久。
蘇氏看出賀芩心中的愧疚,隻是這個時候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給江慎行解毒這件事情上,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能夠去寬慰賀芩,隻要江慎行醒了,賀芩心中的愧疚自然也會跟著消失。
“賀公子說得沒錯,而且夫人,這麼多的邊疆人士如果一下子進入尚書府,隻怕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屆時公子受傷的消息必定會被傳出去,此舉太冒險了。”
夏恒不太認同這個辦法,他也是在邊疆待了那麼久的,還真沒有聽說過邊疆有哪個神醫,那邊的大夫都隻是普通的大夫而已,隻是這話他不好直接說出來,怕打擊到蘇氏,便隻能是換個方法說。
仔細思考了一番賀芩和夏恒的話,蘇氏也覺得二人說的確實有道理,太上皇本來就處處提防著尚書府。
若是這個時候被太上皇知道了江慎行病重,寧遠侯又遠在關外,隻怕她們母女將會受製於人,給寧遠侯帶去不小的麻煩。
“倒是我思考不周,幸虧還有你們這些孩子。”蘇氏勉強笑了笑,這麼多天了,這是她唯一一次綻開笑顏,即便笑得勉強,也好過整日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