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痕帶著牛水缸來到前院,果然看見劉德福帶著幾個人正在藥鋪裏等著。
藥鋪地上則停著一頂搭著涼棚的軟塌,這種軟塌可以讓人半躺著,上麵加了一個頂,四周再用厚厚的帷帳遮起來。從布料質地和上麵的花紋便可知道價值不菲。
再看跟著的幾個轎夫和家丁模樣的人身上的衣衫,布料也都是上等貨色,夾著絲綿,雖然一個個裹得跟個小狗熊似的,看著有些臃腫,但在寒冬臘月誰不願意這樣的臃腫來保暖呢?
軟轎旁邊,一個歪戴著帽子的管家正上下打量著秋無痕。
在旁邊一根長凳上,則坐著一個少婦,身穿絳紫色絲綿對襟襖兒,外罩意見淡紅色百花比甲,玫瑰色百褶裙,大紅披風已經解下,放在長凳上,肌膚白膩,體態弧線優美而有幾分豐盈,卻有一握纖纖細腰,模樣頗為妖嬈,黛眉間帶著幾分好奇,正用一雙狐狸般的眼眸上下打量著秋無痕。
劉德福趕緊過來對秋無痕說道:“秋郎中,軟榻裏的是縣城來的夏侯天夏侯老爺,旁邊這位是他的管家,是老爺的本家親戚,也複姓夏侯。”
隨即,他又指著那位端坐在長條板凳的上的美貌少婦說道:“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金芝堂的掌櫃錢金芝。夏侯老爺病得很重,縣城所有的醫館都看過了,都沒辦法,包括金芝堂的掌櫃。她聽我說了那天晚上我已經死過去了,你把我救活的事情,覺得很神奇,夏侯管家就跟夏侯老爺說了,夏侯老爺病得快不行了,所以想來碰碰運氣,看看您這能不能救他一命,所以就趕來了。”
夏侯管家滿臉堆笑上前,拱手施禮說道:“秋郎中對吧?聽說您是秀才,而且是蘇家的姑爺,鳴山村蘇家跟我們夏侯家平素關係是不錯的,以前也有生意上的來往。我們沒想到蘇家有這麼一個有本事的姑爺,可真是難得。這位劉德福是個實成人,這些日子他一直在金芝堂做事,今日說了這件事,我們老爺聽了之後很高興,決定趕來求醫,希望你能救我們老爺一命。勞煩你給我們老爺看看吧?”
錢金芝是走山路累了,一直坐在那喘氣。現在終於喘勻實一些了,才站起身福了一禮,說道:“秋公子,我相信劉德福說的話,說你能把他這個死了的人都救活,真是神奇。夏侯老爺說實話也是病得快不行了,我金芝堂無能,救不了夏侯老爺,還是你給看看吧。”
秋無痕走了過去,撩開轎簾看了一眼,隻見轎簾躺著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一張臉燒得跟關公似的,額頭上滿滿的都是汗珠,顯然正在發高燒。眼睛半睜著,痛苦地低聲呻吟。
他彎下腰大聲問夏侯天:“夏侯老爺,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感覺怎麼樣?”
夏侯天含糊不清的嘟噥了二句,但是說話卻聽不清楚,說明還有意識,隻是已經沒有力量表達了。
秋無痕扭頭問管家:“你們老爺病得很重,他之前說過沒有他那裏不舒服?”
“老爺之前說,他肚子痛,還有,肛門入口那痛。”
“肛門入口?那裏叫出口。”
“是嗎?”管家頓時有些扭捏,紅著臉,“對對,出口,肛門出口那痛。”
“疼痛幾天了?”
“三四天了,突然發病的,說是肚子和肛門出口那痛,接著就開始發燒,燒的很厲害,摸著都燙手,送到縣城幾家醫館都看了,都開了藥。結果治了十天也沒見好,包括金芝堂的錢掌櫃也都看了,都不行。”
秋無痕拿過夏侯天的手腕診脈。這時,腦袋中藥葫蘆出現了,晃蕩了兩下,冒出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