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天讓轎夫全都退出寺廟山門外去。山門距離寺廟有數百步之遙,退到那裏,也就聽不到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了。
等到轎夫都退走之後,謝誌高這才從轎子裏鑽了出來,又回身一把將夏侯天從轎子裏拎了出來,扔在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咚的一聲。
一路顛簸,夏侯天肚子疼的更厲害了,汗水吧嗒吧嗒往下掉。現在被謝誌高扔到了地上,更是鑽心一般疼痛,捂著肚子痛苦的呻吟著。
謝誌高踢了他一腳,問道:“東西在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敢耍我,我就叫你血濺寺廟。”
夏侯天指了指那最大的佛像,說道:“就在佛像的肚子裏,你把佛像打碎就能把裏麵東西取出來了。”
“你可別騙我。”
“當然不會騙你,我騙你我能逃掉嗎,我肚子都快痛死了。那東西對我來說又沒有什麼用,不過我希望你拿到了這東西後言而有信,把我放了。”
“沒問題,隻要我拿到了這東西,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說著,他一個箭步飛身上了那巨大的佛像前,拿起菜刀狠狠一菜刀砍在佛像的肚子上,菜刀打進了佛像的泥土泥塑之中,居然一時拔不出來。
而就在這時,嗖的一聲,一支箭從大雄寶殿的上方射了出來。
謝誌高大驚,隻來得及一偏身,那支箭透肩而過,將他竟然釘在了佛像之上,動彈不得。
夏侯天哈哈大笑,坐在地上指著他說道:“你不知道吧,這佛像是我花錢修的,修的時候我就已經設了這個機關,就等著你來找我。果不其然,我剛才被你砍了一刀背,也算是個苦肉計,不然你怎麼會相信我,現在你就在那等死吧。”
說著,夏侯天艱難的往外爬去,但隻爬了幾步就累得氣喘如牛,腹部的疼痛和膝蓋處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在做任何動作了,隻能停下來緩口氣,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他認為必死無疑的謝誌高。
不料謝誌高生命的頑強遠超想象,他猛的往後一掙,硬生生把整個身體從那支箭上倒拔了出來。箭還留在佛像上,他的傷口前後貫通,鮮血染紅了半邊白袍。
謝誌高從佛像上滑了下來,摔在供桌上,又跌在地。但他還是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他用一隻手捂著傷口,一把抓起供桌上的一個插蠟燭用的燭台,指向了地上的夏侯天說道:“好狠毒的家夥,看來,你今天得跟著我一起到陰曹地府,咱們再說個明白了。”
夏侯天沒想到會這樣,他驚恐地轉身往外爬,可高高的門檻擋住了他,他翻不過去。而且他知道,就算他翻過去了他也逃不掉。索性背靠著高高的門檻,瞧著謝誌高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殺了我,那東西你就更別指望拿到!”
“東西到底在哪?”
夏侯天指了指那尊大雄寶殿的如來佛說道:“真的在佛像的肚子裏。”
而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啪嗒啪嗒,葉積寺的那個聾啞和尚從側門走來了,扛著一個掃帚,也沒看他們兩個,好像這大殿就他一個人似的。
他一直走到了大雄寶殿正中央,將肩上的掃帚放在了供桌旁,又撿起地上散落的東西,一個個放回了供桌之上。
然後,他雙手合十,默念著什麼,接著手腳倒也麻利的爬上了如來佛像,抓住釘在佛像上的那把菜刀,輕鬆地拔了下來,當啷一聲扔到了地上。又抓住那支箭,不顧滿箭的血汙,就像拔小草似的輕鬆扯了出來,也扔到了地上,看也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