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上前給和尚上了枷鎖,押著和尚到了他住處搜,找到了主簿夫人一些手絹、繡鞋之類的貼身東西,想必是作為定情之物相互交換拿回來的。
他們帶著和尚返回到了前院。
柯捕頭很擔心會不會遇到鬼打牆,可是直到他們押著犯人出了這葉積寺,走到了山道上,也沒有任何可疑的情況發生。
柯捕頭很疑惑,和尚先前所說的難道隻是胡說八道嗎?不對,如果他隻是信口胡說,那先前他們來抓他的時候他害怕成那個樣子,那還真不是裝出來的。而且他也沒有必要編這麼個謊言,也許他產生了幻覺。
他所說的黑影主簿掐他脖子又是怎麼回事?興許也是幻覺。
他們押著和尚一路回到了縣城,秋無痕得到消息,立刻趕到了班房。
他先聽了柯捕頭說了整個經過,也覺得很納悶。接著提審和尚,他供述經過跟柯捕頭所說一樣。
秋無痕盤問虛空和尚關於屍體的問題,和尚卻茫然不知,說不是他把屍體運出來的。
秋無痕於是提審主簿夫人,不料她也說當時沒把約定虛空和尚運屍體,而是準備讓丫鬟老媽子自己發現主簿死亡。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情節斷片雖然不影響認定殺人凶犯,因為虛空和尚和主簿夫人對於兩人私通經密謀後用銀花蛇毒死主簿的事情供認不諱,而且能夠相互印證,這個基本事實是能肯定的。隻是後來轉移屍體到大堂之上,這是怎麼做到的,又是誰去做的,這一點查不清楚。
證據指向了虛空和尚,可虛空和尚一口咬定沒這麼做,這就讓人很納悶了。
從情理上看,虛空和尚既然已經承認了是他找來的銀花蛇害死了主簿,為什麼關鍵情節都承認了,卻否定轉移屍體隱藏屍體的這個次要情節呢?
這不合常理。
散衙了,秋無痕回到鬼宅家裏。
進後院門,開門的徒弟牛水缸說:“師父,那個鬼一樣的師太來了,他在等你。”
“什麼鬼一樣的師太?是陰靈師太嗎?”
“嗯,她就像個鬼魂,走路都沒聲音的。——我正在屋裏寫字,忽然,我通過窗戶看到有個人站在池塘邊假山旁,手拿佛珠,穿著一身袈裟,帶個僧帽,正慈祥的看著我,是一個老師太,我仔細一看,覺得麵熟,原來是那個喜歡拿鬼來練膽子的師太。我就出去問她怎麼進來的?結果她沒有回答,隻是說她在等師父您。我就回書房接著寫字,不知道她躲到哪裏去了。”
秋無痕有些奇怪,四下看了看,果然沒發現蹤跡,便邁步回到自己住的閣樓。
當他進了閣樓,一眼就看到陰靈師太,正坐在茶幾旁,手拿念珠,滿目慈祥望著自己。
秋無痕施禮說道:“師太來找我?”
“是的,關於主簿被殺那個案子,我知道一些端倪,因此來給你說說。——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其實也沒什麼,全城都知道這件事了。我昨天出來化緣,已經聽到了,今天又聽到了,所以過來找你。”
的確,她雖是躲在墳墓裏麵的,但食物不可能從天而降。她是在裏麵修行,但是每天要出來化緣找吃的,不然她哪來的精力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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