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痕愣了一下,點頭道:“對對,怕就怕認真二字,但凡認真起來,很多事情就不好辦了。可是,我不當書吏來這幹啥?”
“你別著急,我沒完呢。我的意思是我幫你再去找一下知縣,另外推薦你當知縣的刑名師爺,你意下如何?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就跟知縣。”
“刑名師爺?師爺我知道,搖個折扇跟在知縣後麵出主意的人。”
“嗬嗬,知縣身邊師爺可不隻一個,有管錢財的錢穀師爺,有刑名師爺,還有專門給皇上上奏折的,就看知縣老爺需要哪一種,他就可以聘請哪一種。師爺是知縣老爺聘請的幕僚,地位可不是書吏能比擬的,刑名師爺的待遇可比書吏要高得多。但我的是一般情況下,咱們縣未必,因為縣太爺實話比較摳門。”
這話時,他把聲音壓低了,還左右看了看,沒有旁人。
秋無痕禁不住笑了,看來這位教書先生對縣太爺還是很了解的。不過秋無痕幹活拿不到錢已經有些習慣了,腦袋裏的藥葫蘆不就這樣幹的嗎,無非是多了一個摳門的老板罷了。
於是道:“沒關係,隻要有收入就好。”
的確,他現在隻要求一個穩定的收入能養家糊口。住的問題解決了,吃的問題穿的問題都等他解決,有穩定收入才有延續下去的動力。
令狐鼎道:“雖然知縣老爺不大舍得花錢,但是畢竟師爺是不可或缺的,出價太少也沒人願意幹。前些日子他的一個刑名師爺剛剛辭職不幹了,所以這個職位目前一直是空缺的,還沒有什麼師爺幫忙。在刑名這一塊他基本上就沒辦法處置,隻能夠別人什麼就是什麼,人雲亦雲,還沒有人給他從衙門之外提供一個比較客觀的判斷,從而讓他得出更為公正一點的看法和決斷。”
“知縣很苦惱的,昨我聽他讚歎你偵破的主簿被害這件案子,覺得你的本事很了不起。既然他對你讚許有加,我想我跟他一他應該就會答應,畢竟你是秀才,能力水平資質都沒問題。當然,前提是你自己同意。”
“我沒問題啊,總比當書吏好啊,當初你就該直接把我推薦為師爺的。”
“我不是想著你要做官嗎,師爺可不能直接上位做官的,書吏是可以的。書吏這條路很長,概率很,但是有這種可能的。而且當時我也不知道你破案這麼了得,這是關鍵,現在你展示了你的才能,知縣老爺對你讚許有加,這樣的前提下這件事才有可能成功。不然這之前我並不知道你擅長於此道,直接這麼縣太爺未必會同意的。”
秋無痕想想也是,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道:“對了,這刑名師爺需要做哪些事?太複雜專業的事我未必做得過來呀,事實上我也沒有研究過刑律,我怕這方麵我搞不定啊。”
秋無痕的是實話,他在現代社會對現代刑法學過,沒有問題。但明朝的法律跟現代的刑法完全是兩回事,而刑名師爺如果要引經據典,查閱條文,依照明朝法律判案的話,那他真拿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