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知縣也笑著說道:“這次能拿到第三,當真已經遠遠超出我的預料。不過離先生的殷切希望還有很大的距離,但是好在後麵還有幾場考試,一步步走去,期待先生能夠再加指點,讓他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將來金榜題名也全靠先生的指教。”
費無通和費無旦兩個還傻傻的站在那,眼見秋無痕扭著臉不看他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令狐鼎給秋無痕使了一個眼色,秋無痕知道這兩個孩子內心單純良善,以為自己是真的生氣,而不是高興,心下不忍,便終於笑了,費無通和費無旦見師父笑了,這才心裏一顆大石落了地,嘻嘻著跟著大家一起笑了起來,大廳裏一時氣氛很好。
費無旦和費無通兩兄弟被這一點撥,終於反應過來了,當下兩人便也跪在地上咚咚磕頭,紅著說道:“先生,都怪我們是廢物,請先生原諒。我們以後一定好生聽從先生的教導,發憤圖強,不辜負先生的期望。”
秋無痕自然不會真的責怪兩個天生資質不高的孩子,便笑著說道:“好了,好了,知道努力上進,不要辜負長輩和先生的期望便是最好,起來吧,今天是好日子,不要再跪著了。”
兩人腦袋咚咚的磕了三下。他們倆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考得這麼好。
秋無痕對知縣說道:“既然是好日子,那我們就去喝酒吧,無酒不歡嘛!”
一聽這話,費知縣連忙附和道:“這次親戚朋友請了不少,而且還有溫江府來了幾個子弟,也是想來拜先生為師的。也都到了,都等著先生呢!”
秋無痕斜眼看著他,心想你都沒經過我同意,怎麼就叫了別的人上門拜師的,你倒是好人都當了,若都是想費無通和費無旦這樣的資質,豈不是累死老子了?於是板著臉不說話。
還是令狐鼎聰明,見剛才還喜滋滋的秋無痕一下不高興,猜到估計是拜師的事情,眼珠一轉,說道:“我們還請了金芝堂的錢掌櫃,畢竟上一次我們幾個都一起去了潛山,也算是大家同甘共苦過了兩個多月。就算先生不想參加慶功,也算是我們幾個大家聚一聚,喝杯酒嘛!”
秋無痕聽罷,更是心裏不爽,說道:“她又不是我什麼人,不過是同行,不過說好了,至於拜師的事情,若是不得眼緣我是不肯再收的。”
費知縣沒想到這次來請秋無痕去喝酒居然費了這麼大勁,連聲答應,不敢多說。
費知縣已經準備了車馬,當下上了車馬前往九重天客棧。這裏之前秋無痕剛剛來過。
掌櫃的見到他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秋無痕他們的酒宴設在三樓,在這裏憑欄而眺,可以看到整個雲端縣。
整個三樓都已經被費知縣包了下來,不僅請了本縣的鄉紳,還有雲端縣府衙文聞訊前來拜師的,好些個有頭有臉的官員,富商和鄉紳。最大的一位便是知府老爺的夫人了,這位知府夫人姓唐,她生了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不過兩個兒子都在京城,一個才蹣跚走路,另一個已經在京城國子監讀書。
似乎發現了秋無痕這個難得的人才之後,便跟夫人商量,想讓自己的大女兒先過來試試水深水淺,如果的確不錯,成效顯著,那就叫大兒子從國子監離開,趕來投奔。因此這一次唐夫人可是來看這位教書先生,因為在她的眼中,秋無痕這從八品的芝麻官當然是看不上眼的,在她眼中教書先生這個稱謂更適合。
秋無痕當然不會得罪這些人,在費知縣的引薦之下見了麵,拱手為禮,不亢不卑,著實讓人讚歎不已。
分賓主落座之後,對於奉承的話當然是說了幾大籮筐啊。而秋無痕隻是微笑點頭,甚至連謙虛都懶得,該拿腔拿調的時候還必須要有那麼點意思才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唐夫人端杯子給秋無痕敬酒,把自己女兒叫了過來,說道:“這是小女,閨名一個嫣字。她一直識文斷字,這次得知費縣的公子居然在您的教導之下考上了院試第三,而之前兩次都是沒考上的,所以非常的讚賞。我們老爺希望小女能夠拜入先生門下做些學問,還請先生答應才是。”
其他一些帶著兒子女兒來這兒準備拜師的,有的眼巴巴的看著,如果知府老爺的夫人要求拜師能夠得到允許,其他人才好開口。如果連知府的孩子都沒有收下,其他就更別指望了,也就免開尊口,免得掃興。因此這幾句話倒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飄了過來,都眼巴巴的看著。
秋無痕瞧了瞧那女子,見麵前這個女子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梳了一個簡單的垂髫髻,一身淡粉色羅裙,櫻唇大眼,麵色桃粉,看起來算是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