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醫帶著秋無痕來到了都察院大牢。他們倆也沒說打賭的事,而且明朝的通訊設施極其落後,不像現在一個微信全世界人都知道,因此在太醫院鬧的沸沸揚揚的事,都察院卻還沒怎麼知道。更何況是一個獄警,一個老頭更不會關心別人的事,整天忙監獄裏的事都忙不過來。
所以隻是對秋無痕點了點頭,因為他隻是個普通的太醫。進了大牢,來到其中一個牢房,指著兩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官員說道:“就他們兩個了,下午剛挨了板子。”
“金太醫,你可真是宅心仁厚,幫我們解決了大問題。我還在發愁到哪去找郎中給他治呢?我們監獄的郎中都不肯給他們治,因為兩個人都被抄家了,家裏的親戚都被關起來了,也沒人拿錢。這錢以前都是挨打的官員家人給送的,現在沒人送錢,誰也不願意幫忙治。”
金太醫一揮手,對秋無痕說道:“你挑吧。”
秋無痕點點頭,一指那個傷勢明顯重一些的說道:“我給他治,另一個你來。”
金太醫愣了一下,苦笑說道:“你挑一個重的。行,那老朽就占了一點便宜吧,開始。”
這囚牢之中已經掛了好幾盞燈籠,兩人蹲下身,開始給兩個剛剛被吃了一頓棍棒的官員療傷。
秋無痕手腳很麻利,動作飛快,因為捆綁傷他已經達到了完美級別,無可挑剔,根本不需要藥葫蘆幫忙了。當然,配的藥還是需要藥葫蘆使用藥力加成來增加藥效的。
他很快完成了清創和皮膚裂損的傷口縫合,以及敷藥包紮。
全都處理完了,也就連一盞茶功夫都沒有用就完成了,那官員原本痛得哎喲哎喲,可是秋無痕給他治療之後,頓時覺得傷口變得清涼舒服,疼痛減弱了很多。他卻不知道秋無痕給他做了局部麻醉,吃的藥也有一定的鎮痛效果,頓時高興不已。對秋無痕說道:“太醫,你的醫術真是高明,這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從來沒有哪個郎中有你這樣的本事。對了,未請教尊姓大名。”
“我姓秋,叫秋無痕,是太醫院新來的太醫。”
“我記住了,哎呀,隻可惜我被抄家了,沒錢,請不動你啊。,要不然後麵還挨板子,我還花錢請你來療傷,可惜了。”
秋無痕沒有回接他的話,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被金老太醫給吸引過去了。他發現金太醫手裏拿著一瓶藥,一根縫合針在那盯著趴在地上的脫掉了褲子的官員發呆。自己都已經縫合完成,他卻還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手腳亂抖,白胡子無風自動,顯然很是激動。秋無痕有些納悶了。
老頭該不會是喜歡那種調調吧?不然幹嘛盯著人家白花花的屁股,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秋無痕小心的叫了一聲:“金太醫,你怎麼了?”
金太醫忽然慢慢的抬起頭來,望向秋無痕,眼中竟然滿是淚花。
老頭哭了,老頭高興的哭了,難道看到了完美級別的美臀?
“老太醫,咱們還是先比賽,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秋無痕耐心勸導,心想你大禍臨頭都快掉腦袋了,你還喜歡這東西。不料金太醫突然爆發了,將手裏的藥品跟縫合針往後一下甩了出去,抱著頭嚎啕大哭。這下把所有人都嚇壞了,獄卒帶著他進來的,牢頭和兩個獄卒都趕緊過來問怎麼了?
這老太醫撕心裂肺的嚎叫著:“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傷口了,我全忘了,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我該做什麼?我該怎麼做?我是太醫啊,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不管是棍棒山,還是瘡瘍,還是凍傷,甚至大方小方脈針灸所有的東西我都全忘光了,一點都想不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腦袋到底怎麼了?”
牢頭和獄卒麵麵相覷,不知出了什麼事?
秋無痕倒是心疼,立刻明白了什麼?難道金太醫被一顆子彈打入頭部之後,切除掉壞死的組織的時候,恰好把他關於醫科方麵的記憶整個抹掉了。因為記憶是存在於大腦固定區域的,恰好這塊區域被子彈擊中給摧毀了。以至於他現在完全失去了關於醫療方麵的事實,也就什麼都不知道,連普通的處理傷口都不知該如何操作了。
而就在這時,突然間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衝進了無數的錦衣衛和東廠,領頭的正是錦衣衛掌刑千戶雷牧。
雷牧見到秋無痕居然在這兒,也是大吃了一驚。趕緊上前拱手說道:“秋大人,你怎麼來了?”
秋無痕笑了笑,已經猜到了錦衣衛來幹嘛?必須要說清楚。便指了指金太醫說道:“你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