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殿。
唐勝月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感覺眼前是一片的模糊,隱隱約約看見彩霞嬤嬤還有秀英和靜婉都在屋內,她們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的,也不知道在忙碌著什麼。
許是眼皮太沉,唐勝月又閉上了眼睛,她感覺自己好累好累,整個人都特別的虛弱,潛意識裏,她最擔心的是自己的腹中胎兒。
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唐勝月並沒有任何的感覺,難道說孩子沒了?
“我的孩子……”
唐勝月突然爬了起來,她害怕孩子就這樣沒了,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籌碼了,所以她隻能夠靠著腹中的孩子,讓黎衡智慢慢的回心轉意了。
“娘娘,您醒來啦?”彩霞嬤嬤捏了一把毛巾,給唐勝月擦臉。
“本宮是回鳳陽殿了嗎?”唐勝月看了看四周,這裏就是鳳陽殿的內殿,她轉頭看著彩霞嬤嬤,輕聲的問道。
“回娘娘,方才您在魏國公府暈倒了,是陛下把您抱進了馬車,魏國夫人已經死了,所以陛下還在魏國公府,先讓奴才們送您回宮。”彩霞嬤嬤小心翼翼的回應道。
“本宮暈倒了,那本宮的孩子呢?腹中的孩子可還好嗎?”唐勝月點了點頭,一手撫摸著小腹,另一手抓著彩霞嬤嬤的胳膊,著急的問道。
“程禦醫說了,娘娘是動了胎氣,這些日子好好歇息便沒事了。”彩霞嬤嬤淡淡一笑,便把毛巾放回了臉盆裏,“娘娘,您好好歇息吧,奴婢去弄些吃的給娘娘。”
“嗯,去吧。”聽見孩子沒事,唐勝月這才放心了,點了點頭,便躺下歇息了。
不一會兒,彩霞嬤嬤端來了一盤糕點,見唐勝月睡下了,她便把糕點先放在一旁,悄悄的走出了殿外。
其實剛才程禦醫告訴彩霞嬤嬤,說唐勝月這胎很有可能保不住,但是卻並沒有原話轉達給她,隻是怕她會不安。
‘咯吱’一聲,內殿的門被打開了,唐勝月隱隱約約聽見了腳步聲,她很困,很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來內殿,迷迷糊糊半睜著眼睛,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王太後,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突然來鳳陽殿做什麼?魏國夫人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應該去魏國公府的靈堂前,而不是來這裏啊。
“勝月,你歇下了嗎?”王太後緩緩的走向了床榻,便坐在了床榻邊沿,輕聲的問道。
“嗯。”唐勝月點了點頭,睜開了眼睛,靠在了床頭,“不知太後今日怎會來臣妾這兒,臣妾身子不適,不能給太後請安。”
突然,王太後抓住了唐勝月的手臂,冷眸直視著她,似乎想將她看透,可是卻又看不透。
這樣的舉動讓唐勝月有些害怕,她不知道王太後究竟是怎麼了,這個眼神,似乎是把她當成了仇人。
“告訴哀家,是不是你害死魏國夫人的。”王太後麵無表情的問道。
“臣……臣妾怎會害死魏國夫人呢?太後,您這是在說什麼話呀?魏國夫人是陛下的外祖母,也是臣妾的長輩,臣妾向來就很尊重魏國夫人的。”
唐勝月雖然心虛,但是表麵上卻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她絕對不能夠讓王太後看出什麼,不然的話,若是被黎衡智知道,是她害死的魏國夫人,隻怕她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許久之後,王太後鬆開了唐勝月的手,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又轉過身,“告訴哀家,魏國夫人究竟是怎麼死的?鄭禦醫說魏國夫人是氣死的,告訴哀家是不是你把魏國夫人氣死的。”
“怎麼可能。”唐勝月連忙搖了搖頭,頓了頓,又道:“太後是不相信臣妾嗎?也對,畢竟是臣妾陪著陛下去魏國公府,如果隻有陛下去的話,難道太後認為陛下就是害死魏國夫人的凶手了嗎?”
“哀家不傻,哀家與世無爭這麼多年,為了就是智兒的前途,然而你的出現,讓智兒一下子變了,變了也好,畢竟他以前從不喜歡接觸國事,這點哀家的確得感謝你,但是若是你想傷害哀家身邊的親人,哀家絕對不會輕饒的。”王太後指著床榻上的唐勝月,憤怒的說道。
唐勝月掀開了被子,緩緩的下了床,走到了圓桌旁,親自倒了一杯水,見王太後沒有注意,便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包東西,倒入水中,然後這才遞給了王太後。
“太後請息怒啊。”唐勝月笑了笑道。
“哼。”王太後瞥了一眼唐勝月,接過被子,一口氣把水飲入。
“太後,您坐著說話吧,臣妾知道您不相信臣妾,但是臣妾現在說多了也無濟於事啊,不如太後您就讓大理寺卿和禦醫去查魏國夫人的死因,臣妾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所以臣妾問心無愧。”唐勝月挽著王太後的胳膊,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