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便直接去了書房。
自打父親去世後，媽媽便開始信佛，早上香晚念經已成為每天的必修課。
“你回來了。”靳夫人正閉目誦經，聽到動靜睜開眼一看，是大兒子來了。
靳司曜在對麵盤腿而坐，“媽，是不是打擾您了。”
“哪有，你天天忙來忙去，小寶下午還在嚷好幾天沒跟爸爸一起吃飯了。”靳夫人有些心疼，親自端起茶壺，替他倒了一杯茶。
靳司曜連聲道，“媽，我來吧。”
“別，媽媽別的不能幫你，倒杯茶而已，你就別跟媽媽客氣了。”說著，靳夫人將杯子遞給他，“說吧，什麼事？”
靳司曜連忙恭敬地接過來，“謝謝媽。”
他啜了一口茶，然後自口袋裏取出一支錄音筆，將孫婷婷的口供放給媽媽聽。
“這誰啊，隨便一個人胡謅你也信？”聽完，靳夫人一百個不信。
靳司曜正色道，“媽，如果隻是背後耍耍手段也就算了，女人嘛，哪個不善妒？”
“就是嘛，嘉琪也是太愛你了，看見你跟那個小狐狸精攪在一起，心裏一急就犯了糊塗，我跟她說一聲，叫她以後注意點就是了。”靳夫人雖說對認定的未來兒媳婦有些失望，但還是本能地替她辯護起來。
靳司曜眼底閃過一絲憤怒，可惡的女人，心機如此歹毒，卻成天裝出一副典雅嫻靜大氣的名媛範，騙得媽媽喜歡得不得了，一心想要娶她進門。
“可是媽媽，她如果買凶殺人，您還會這麼輕描淡寫嗎？”抬眸，將眼底的憤怒隱去，他輕聲問道。
靳夫人一聽，反而瞪了兒子一眼。
“司曜，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嘉琪再壞也不可能壞到哪裏去，更別說殺人了。”
靳司曜一字一頓道：“還真不是亂說，警方已經掌握了證據，將她監視起來了。”
靳夫人睜大眼睛，嘴巴也張成了“O”型，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大兒子的性情她是了解的，從來不開玩笑。
“太不可思議了，她是鬼迷心竅了，還是惡魔附了體，殺人這種事也敢做？我還是不相信。”
看到媽媽被打擊慘了的樣子，靳司曜有些不忍，“媽，為這種人犯不著傷心，您千萬別嘔壞了身子。”
“你放心，我沒事。”靳夫人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總算緩過一絲勁來。
可惜了，好不容易相中的兒媳婦，以為美麗端莊賢淑心地善良，不想是個蛇蠍美人。
好在沒有娶進門，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靳司曜雙腿微轉，衝著對麵的母親端端正正地跪好，恭敬地低下頭，“媽，兒子懇請您成全我和蕊蕊。”
良久，無聲。
就在他以為無望的時候，靳夫人歎了一口氣，“我不同意又能怎樣，你也老大不小了，總這麼單著也不是個事。”
“媽，您的意思是……同意了？”靳司曜抬起頭，眸光微動，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聲音竟透了些許激動。
靳夫人知道，再反對亦無用了。
“以後你的事，自己作主吧。”說完，靳夫人閉上眼，繼續默念經文。
看得出來媽媽不願意再多說什麼，靳司曜便緩緩起身，“謝母親成全！”轉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