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彪已經走到窄橋正中,離他知道的修車店隻有三十米左右。
和之前的那個村子一樣,鎮子主街空無一人,連隻雞狗也不見,極為詭異。
想到這兒,馬德彪一呆,心道:
還真是,一路走來除了喪屍以外,怎麼這些動物都不見了?
莫非這喪屍的感染源是通過空氣傳播的?
可不對啊,為什麼自己和顏玲沒事呢?
奇怪,詭異,想不通。
但馬德彪就有這種本事,想不通的事就甭想,反正以後總歸有個答案的。
要真沒有,那就死後問閻王爺吧——典型的市民心態。
馬德彪停住不動,並不是因為什麼雞狗,而是因為他——尿急了!
雖然沒喝水,可從早上出車到現在,隻要是個尿泡完整的人,他總得拉一泡吧。
馬德彪有些靦腆地對身後的顏玲輕聲道:
“那個,顏啊!你能不能走在我前麵?”
顏玲奇怪地看了看他,便聽話地走上前。
“那個,顏啊,你看我,那個有些憋不住了。你能不能不回頭啊!”
這句話出口,馬德彪的頭幾乎快埋進褲襠了。
顏玲先是愕然,隨後便紅著臉笑出了聲:
“噗哧!馬哥你憋多久了,想上廁所就上唄,我不回頭就是。”
馬德彪如得老婆旨意,趕緊回轉身拉開拉鏈就放水。
好麼,人一緊張,什麼事都忘了。
可人要一放鬆下來,不是尿多就是屎多,看來人呐不能閑下來啊......
悉悉索索地將尿灑進長溝裏,馬德彪才緩過勁兒來。
可剛一拉上拉鏈,就見橋下的溝裏漂著什麼東西,朝遠處翻滾而去。
什麼玩意?
魚嗎?
這麼大個頭的魚,還浮在水麵上......奇怪!
可下一秒他就看清了,那哪兒是魚啊,那是一顆顆起起伏伏的人頭!!!
馬德彪一下就跳起來了,嚇得顏玲一矮身,下意識地就想開口問。
馬德彪指了指腳下水麵,顏玲一看也呆住了!
人頭約有數百,隨著水流起伏飄蕩,就像很多人正在遊泳一樣,隻露出個腦袋。
顏玲眼尖,她忽然一捂嘴,驚道:
“馬哥這不是人!哦不對,這不是饒頭,而是喪屍的頭!”
馬德彪近視有些看不清,他趕緊問道:
“你清楚些,什麼喪屍的頭?被人砍下的頭嗎?”
“不不不,不是!是......是喪屍!是活著的喪屍!”
顏玲盯著看了會後,又拋出枚炸彈。
活著的喪屍?
馬德彪一時沒反應過來,喪屍的頭被砍下來就應該死了,怎麼活著的喪屍頭?
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隻見那長溝遠處是一片河灘,有幾個黑點漂得快,正隱隱地從河灘淺水處朝岸上爬去。
喪屍!
還是他娘的,會遊泳的喪屍!
看著遠處的僵直身體慢慢爬上岸,隨後又漫無目的地遊蕩著,馬德彪就是再近視也看清了。
怎麼回事?
這些喪屍是從哪兒過來的,居然還會遊泳!
溝,河......上遊!?
馬德彪馬上幾步跑到橋的另一側,憑欄遠遠望去。
這條溝的上遊盡頭並不遠,一道白晃晃的水泥壩橫亙眼前——水庫!
溝的盡頭是水庫,這些喪屍是上遊水庫漂下來的。
再低頭一看,長長的河道水麵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腦袋,數不盡的喪屍正在順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