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彪可沒那麼傻,跟水牛比拚角力。
雙手一按到水牛牛頭,他便極力伸展身體,雙腿“蹭蹭”蹬著牆,往上移了幾步。
這是一種極為奇怪的姿勢:
喪屍牛低著頭朝上拱著,而馬德彪的雙手卻按在牛頭上,借著它的上頂之勢,將整個身體都懸空了,隻有雙腳蹬在牆麵上。
喪屍牛和喪屍、喪屍狗不同,它移動速度慢,四肢又不能抓撓,隻須當心不要被它咬到就校
這是馬德彪一瞬間的想法。
扭頭見顏玲捂嘴站在超市後門門口,馬德彪大喊道:
“別愣著,趕緊用鋼弩,射它的腦袋!”
顏玲馬上反應過來,她扔掉袋子兩步就衝過來撿起了鋼弩。
為了防止碰撞誤射,馬德彪並沒有拉弦上箭,這就苦了顏玲。
她嬌嫩的手指搭上鋼弦一拉,筷子粗的弦絲張力極大,幾根手指立時傳來一股絞痛。
好不容易將鋼弦拉到撥片卡口,顏玲的手指就已經通紅一片了。
將鋼箭放進溝糟,顏玲便托著鋼弩朝水牛牛頭瞄了過來。
見到這幕的馬德彪馬上喊道:
“等,等等!你走近一點,不要怕!千萬要瞄準了,射牛頭旁邊就行!”
這怪不得馬德彪疾呼提醒,隻見顏玲托著槍架的左手軟綿綿的毫無力量感,槍頭一會兒朝上一會兒又朝下,嚇得馬德彪冷汗狂湧。
聽了馬德彪的話,顏玲也覺得有些遠,她朝前走了幾步,在離喪屍牛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再度抬起托架瞄準。
——嗖!
鋼箭應聲射出,一半箭身都紮進了牛角根部!
喪屍牛中箭,一股黑血便沿著腦袋直往下趟。
然而,它並沒有倒地身亡,仍然一拱一拱地抬著牛頭。
馬德彪低頭一看,隻見兩指來長的鋼箭正插在牛角根上,於是又喊道:
“牛角旁都是角質層,別射那裏。瞄準了再來一箭,位置移下一點,快!”
顏玲手忙腳亂地再次拉弦上箭,還沒瞄準呢,就見超市門口白影一閃——
一隻喪屍狗便鑽過水牛身下,朝她疾衝而來。
馬德彪也發現了這隻喪屍狗,他馬上想大叫提醒顏玲。
可白光實在太快了,隻眨眼間便奔到了顏玲身前,張大嘴就朝她右腿咬去。
馬德彪見狀,無能為力之下眼一閉,心中暗歎真是佳人命薄啊。
可下一刻,響起的卻不是顏玲的慘叫,而是一聲重擊。
——噗!
馬德彪轉頭一看,發現顏玲正手握鋼弩,抽得那隻喪屍狗砸在後麵的貨架上!
顏玲自己都有些發懵,她剛想托起弩架瞄準,就見一隻大白狗從牛肚子下鑽出來,滲人森白的狗牙明晃晃地朝自己腿咬去。
她隻是一愣神,雙手握著鋼弩槍座下意識地就一掃,正好擊中喪屍狗的脖子,將它甩飛。
“跑!上樓,快!”
馬德彪一反應過來就大吼道。
即使喪屍狗被抽飛,他也不敢相信顏玲有能力和喪屍狗單挑,還是先逃命為上。
這一次,顏玲居然沒有猶豫,隻見在馬德彪的“跑”字一出口,她就已扭身回奔,順手還摸上了房門門把。
聰明的姑娘!
這一刹那,馬德彪隻剩苦笑。
他知道,一旦顏玲關上門,喪屍狗的注意力馬上就會轉移到自己身上。
但他沒有後悔,因為在這種緊急時刻,一切反應都是被動下意識完成的,能逃出一個總比全軍覆沒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