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船頭劃開的水波水浪,周大海心中翻起了滔巨浪。
基地?
嗬嗬嗬......莫有沒有這個莫須有的基地,就算老子知道又怎麼樣?偏就不告訴你們!
周大海憤憤地想道。
人性,還是人性要背鍋啊。
他周大海充其量隻是個隊長而已,手下能指揮得動也就兵十來個,怎麼會知道當局有沒有基地呢?
再了,用自己的性命來要脅他出基地的位置,還恬不知恥地要他帶路,嗬嗬嗬——下居然還有這樣的道理?
周大海在心中連接咒罵了快一個時,才漸漸恢複平靜。
也許,自己該另謀出路吧?
他靜靜地想道。
一個老人走到周大海身旁,一屁股坐在他旁邊。
經過介紹後,周大海知道這位曾經的邊防戰士叫陳玉柱,很平常,很有年代感的名字。
陳玉柱看了看周大海,給他遞過去一袋餅幹,勸慰道:
“大海啊別多想,人呐看透了就是那幾副德性。還是喀喇山口的狼群有血性,幹不過你臨死也要蹦你幾口,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陰謀!”
周大海笑了,他問道:
“老爺子話倒挺奇啊,既是光明正大又什麼陰謀?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可陳玉柱卻搖頭道:
“那是你沒見識過狼群的戰術。很多時候,它們根本不隱瞞自己的蹤跡,甚至會堂而皇之地讓你看見。”
“嗬嗬嗬,可就算你看見了,了解了它們的陰謀,你還是會奮不顧身地衝進去。”
“那是為什麼?”
周大海來了興趣。
“嗬嗬嗬!它們知道你的弱點啊,知道你需要什麼,擔心什麼。”
陳玉柱暢快道。
“跟狼打交道,你要麼狠,往死裏狠!要麼就認慫,打從第一戰開始就認慫!”
周大海似乎領悟到了什麼,等了一會兒才道:
“那......您老人家麵對狼群是狠,還是慫呢?”
陳玉柱看著他的眼睛,良久才道:
“我是先慫,後狠!”
“哈哈哈哈!”
兩人幾乎是同時笑出了聲。
這條蜿蜒流淌在群山中的長河,自古以來就不乏典故與傳。
從興風作濫河伯傳,到走南闖北的纖幫(注①)與當地姑娘的悲歡離合;
從上古蠻荒的開辟地,到近現代的開山打洞、遇水架橋。
這條長河既哺育了兩岸的世居百姓,又一路滾滾向東,浸潤了萬畝“魚米之鄉”。
接近傍晚了,而觀景遊船上,此時卻人聲鼎罰
幸存者大多數都是本地人,他們在周大海答應帶所有人去找基地後,便不知從哪兒找來霖圖,三三兩兩地議論起來。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幾乎貼在地圖上,手指指著一條粗線向前移動著。
忽然,他猛地抬起頭,對身旁圍著的人群道:
“糟了,前麵不遠就是岩潭水電站了。據鄙人所知,那裏去年就新建了個大水壩,這條船隻怕是過不去啊!”
一個緊靠在他身側的瘦青年打趣道:
“周先生,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老是拽文弄古的,還鄙人呢,喪屍爆發之前,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中年人馬上換了一副正容,好似擔心眼鏡會掉落一樣,又作勢推了推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