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海正想再細問,張超忽然插嘴道:
“長官你聽,他們唱歌的聲音——沒有了!”
周大海呼地站起身,凝神靜聽下,除了喪屍的嘶吼果然聽不到陳老他們的歌聲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
周大海趕緊扶起覃站長,然後讓張超二人朝防火門方向先跑。
覃站長年紀大了,隻跑了這麼一會兒就連呼帶喘,不禁讓周大海心中著急。
其實要起來,周大海內心深處並不想打開什麼船閘,連所謂的“基地”他都能瞎編,何況是救記者周那樣的陰險人呢。
但好歹他也是進過軍隊的人,深受愛國教育多年,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依然比較牢固。
觀景遊船上的人雖然在關鍵時刻保持了沉默,可他們畢竟是普通人,周大海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年輕人,心腸——暫時還硬不起來。
再跑了兩分鍾左右,幾人總算看見了前方的防火門。
這道走廊雖然不長,但在好幾處地方有拐角和岔道,難免會影響奔跑速度。
“過了防火門直走,鐵門後麵就是船閘控製室了。”
覃站長對張超兩人揮手道,“哎,自從岩潭電站從私有製改成公有製後,我這個名義上的站長也管不到他們船閘管理所了,不知道......”
話到這裏嘎然而止,因為剛拉開防火門的張超突然驚叫:
“不好,營—”
話還沒完,就見他被什麼東西猛撞了一下,身體倒飛兩米左右,摔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了。
“啊!它——它又來了!”
站在門邊的錢誌剛一下就失去了理智,撒開腳便朝身後跑。
周大海鬆開覃站長,幾步跑到張超身旁,隻見一道駭饒傷口自他脖間一直延伸到腹部——開膛破肚!
折返回來的錢誌剛一見張超這副慘狀,“嘔”地一聲偏過了頭。
周大海頭皮一陣發麻,掏出手槍的同時朝防火門看去。
五六米開外,隻見先前已逃走的“大牛”正穩穩地站在防火門前,長柄雙刃斧橫拿在手,血紅的眸子動也不動地盯著他。
“錢,錢......看著我,我媽......”
一息尚存的張超哼出這樣一句,隨後吐了口鮮血頭一偏,死了。
不知是憤怒,還是絕望。
周大海隻覺得手心處越來越涼,連一向堅固的槍把都不能讓他鎮定下來。
“大牛”呆呆地盯著周大海看了會兒,隨後腦袋一偏,視線越過周大海落在了覃站長身上。
“呃......啊!”
“大牛”含糊地吼著,大步一邁便朝三人走來。
周大海急忙扯住錢誌剛往後退,他第一次對自己手中的槍失去了信心。
“大牛,大牛!你聽得見師傅的話嗎?”
忽然,覃站長朝前走了一步道。
他臉上掛著淚痕,眼中一片疼惜。
“大牛啊,師傅對不起你啊。你今年才剛二十五啊,一年到頭就跟著師傅在機器和水裏轉悠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師傅後悔啊,後悔當初不該把你招進站裏。拿了補償款你幹些生意,同樣能養活老娘......啊嗬嗬嗬,大牛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覃站長越越悲傷,居然猛地張開雙手朝“大牛”奔去。
周大海眼疾手快一把就扯住了他。
忽然,周大海眼角一動,隻見“大牛”在覃站長奔向它時,神情似乎變得急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