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泉山山頂的第一晚,大家都睡得很快。
也許爬山爬累了,也許是終於到達目的地的原因,眾人連馬德彪烤得噴得的蛇肉都沒什麼心情吃。
為了保證安全,馬德彪讓眾人都睡在了中間的那間平房內。
平房很簡陋,四麵都是幹枯的泥牆,連扇窗戶都沒櫻
房內沒有床,隻有一堆幹草鋪在地上,幹草上有幾塊髒兮兮的破布,應該是以前住在這兒的工人用來當床單的。
但經過佘曉婷和黃老太太的簡單打理鋪整後,兩張大通鋪一樣的簡易地床便做好了。
她們將那堆幹草分成兩堆,在上麵鋪上幹淨的被褥和床單,然後在兩張地床間留零縫隙。
佘曉婷讓馬德彪和薑老頭睡在靠門口的位置,女人們則睡在靠牆處,這樣方便應變。
簡單地吃了些東西後,大家連衣服都沒脫,聽著外麵的山風緩緩入睡。
馬德彪是最晚睡下的。
他先是在門口處生了堆火烤蛇肉,後來發現沒人想著吃,而是個個都眼皮墜地直想睡覺,於是便一個人啃起了那條蛇。
借著劈啪作響的火堆,馬德彪一個人便幹掉了那條大蛇。
吃完烤蛇大餐,他又將大家吃剩下的包裝袋分開放在平房四周,充當簡單的聲音預警裝置。
平房的木門很扯淡,兩扇對開的門連把鎖都沒櫻
沒辦法,馬德彪隻得從屋旁找來幾塊比較大的石頭擋在門後。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帶著疲憊躺在薑老頭身旁。
從末日喪屍爆發到今,整整三,馬德彪的神經都一直緊緊繃著,就連在自家睡覺都不覺得安穩,生怕會突然蹦出一群喪屍。
想起三前自己還苦哈哈地上班打卡,下班接女兒放學,晚上又屁顛屁顛兒地摸黑跑DD,馬德彪心中就一陣感慨。
後來,幾次三番他和顏玲都差點成了喪屍嘴裏的大餐。
從隧道遇險到長橋鎮的深夜搏殺,如果不是惦記著家中老婆女兒的安全,馬德彪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堅持下來。
而等到他回了家,和家人欣喜地團聚後,馬德彪才發現:
自己一家饒末世求生還隻是剛剛開始,就像門外的那堆柴火一樣,被陣陣山風吹得隻剩一縷細細的火苗,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但現在,當他安穩地將腦袋放在並不舒適的硬床單上時,他忽然有了一股想保護這一切的激情。
有間屋可避雨擋風,有老婆女兒陪在身側,有碩大的泉山山頂可供開發利用......
他馬德彪和無數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家庭相比,實在是幸運太多了。
他想盡情用自己雙手去建造這一切,保護這一切,繼而享受這一切,直到末日的盡頭......
就這樣,馬德彪帶著一絲憧憬沉沉睡去。
早上下起了雨。
最早起床的馬德彪先是在三間平房周圍轉了轉,他發現這裏的地形確實很適合居住。
這裏處於山頂的中部,前後左右都被碎石堆包圍了,隻有房前有一塊十來個平方的空地。
遠處,沿著平房直走的話,三四分鍾就能到達懸崖旁的路上。
路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也許是山下村民有時砍柴打獵留下的,雖然雜草叢生但依稀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