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大海沒提醒的話,黃杏兒下一刻也會發現前方的情況。
因為情況——很怪異。
左前方約摸五十米遠處,兩棟房子之間的巷口。
此時巷口的地上,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正在一抽一抽地顫動著。
周大海和黃杏兒當然沒有千裏眼,隔著五十米還能發現地上的一隻手,哪怕是帶血的手。
他們能發現這隻怪異的手,完全要歸功於血手旁邊的一叢雜草。
隻見隨著血手頗有頻率的顫動,那叢雜草也隨之翩翩起舞,在一切都靜止的街麵上極為惹眼。
一隻帶血的手,那肯定是喪屍了。
這是周大海倆人同時冒出的想法。
可再一想,就覺得不對了。
迄今為止,他們都沒發現過在地上爬的喪屍,除非這是隻殘疾喪屍。
可再一細看,又不對了——血手手掌是朝上的。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隻癱瘓的喪屍?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黃杏兒首先有了動作:
她飛快地低下腰撿了塊石頭,然後比了比遠處的巷口,作了個想扔的動作!
周大海不禁又暗讚一聲聰明。
在這活死人遍地的時代,一切恐懼其實都來自未知。
前方如果是一夥喪屍迎麵走來,不僅周大海不懼,就連黃杏兒恐怕也不怎麼害怕。
隻須利用喪屍奔跑速度慢這一點,黃杏兒自信隻要條件合適不陷入包圍,十隻八隻的倒也不在話下。
可現在這種怪異情況讓人很難受,誰也不知道前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蓄勢完畢,黃杏兒眼看就要扔出石頭,不防這時周大海突然豎起右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
隨後,周大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飛也似地鑽進了左手邊一個水泥牆院子。
黃杏兒奇怪,一靠上水泥牆便瞟向周大海,隻見他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後便朝牆外探出了頭。
在黃杏兒作勢要扔石頭的一瞬,周大海分明看見那叢雜草中露出了一條蓬鬆的尾巴——
喪屍狗!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多次偷襲成功的喪屍狗,讓周大海心中已經有了陰影,他的許多戰友包括孫峰都是著了喪屍狗的道兒,才......
緊貼牆麵探頭望去,周大海眼睛一眯就發現,那條尾巴已經完全露出來,甚至隱約能看見狗屁股了。
忽然,他手臂微疼,牽動得昨晚上受贍肩膀也是一痛。
回頭一看,隻見黃杏兒正疑惑地看著他。
唉,還是年輕呐,對什麼都好奇。
周大海暗歎,隨即慢慢拉過黃杏兒,朝那巷口指了指。
幾秒後,黃杏兒縮回腦袋,對周大海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爬行的動作。
見周大海點頭,黃杏兒馬上陷入了沉思。
喪屍狗,她當然也見過。
在體育館時,幸存者們從館舍一下來沒跑幾步就被喪屍狗給盯上了。
如果不是當時戰士們機靈,馬上就扔了手榴彈,恐怕最後活下來的幸存者要減一半不止。
喪屍狗的速度和悄無聲息黃杏兒見識過,她就親眼看見過即使麵對喪屍群也沒當孬種的漢子,被混在屍群中的喪屍狗偷襲得逞,最終飲恨變成了活死人。
想要對付這種奔跑速度超過人類的喪屍狗,除了槍支以外,就隻有誘殺或圍殺了。
黃杏兒皺眉想道。
槍就不考慮了,誘殺?用血應該可以把它引誘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