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聽了大喜,一窩蜂衝進東側平房。
這回沒人再在意什麼感染了,佘曉婷待了三都沒事,難道屍毒還認人不成?
馬德彪確實醒了,這三他雖然外表看起來是人事不醒的狀態。
但他自己卻知道,這是惡夢纏身的一段時間。
有科學家曾研究過饒夢,得出的結論是:夢是有意識看無意識的一扇窗戶。
這話有些拗口,其實白了就是一個人看著自己做各種稀奇古怪的事,可無法喚醒自我。
馬德彪記得自己恍惚間做了很多有聯係又沒有聯係的夢,這種虛幻縹緲的感覺有些像——極其遙遠的回憶。
他時而夢到自己時候,紮著個屁簾兒,領著一隊娃娃兵端端正正地站在空地上,然後隨著自己的指揮幹仗打架。
打完架後,夢境便帶他進入了修仙階段。
好麼,那個基本上活在所有朋友腦海中的“白胡子老爺爺”總算出現了。
他一邊摸著馬德彪的褲襠,一邊神秘地對其微笑。有時會神經質地蹦了一兩句莫名其妙的“仙咒”,而更多時候他則是用手中拂塵掃過馬德彪的臉。
這種感覺很玄妙,很享受,就像麵對真正的成仙之門隻有一步之遙似的,觸手可及。
但這兩個享受的夢做完後,接下來的夢就很難受了。
工作、生活、汽車、老婆、朋友、女兒、同事......接連在他的夢境中登場。
他們有些前一秒還正兒八經地跟馬德彪探討某件事,可轉眼間就化身麵目猙獰的惡魔,張著血盆大口朝他咬來。
這種反差和驚嚇在女兒和老婆身上體現得最為驚悚,讓身處夢中的馬德彪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夢中真有汗的話。
總之一句話,馬德彪寧肯再被那隻耳釘喪屍抓一回,也不想做什麼白日夢了。
馬德彪睜眼醒來時,佘曉婷正細心地給他擦身子。
別看佘曉婷平時對他高標準、嚴要求,可真到了關鍵時刻,即使他大便失禁,佘曉婷也會無怨無悔地照顧他。
可下一刻,剛睜開眼的馬德彪就不爽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又被綁住了。
“曉婷大人,請替你夫君鬆綁,順便再幫我擦擦屁股蛋子!那裏都快長瘡了!”
這是馬德彪看清床邊之人後,的第一句話。
佘曉婷正拿毛巾蘸水,乍一聽差點兒連水盆都打翻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喜極而泣的熱情擁抱,讓馬德彪差點兒窒息而亡。
等她衝開門大聲嚷嚷時,馬德彪有種要被當成動物園猴子觀賞的窘境。
果然,隨著幾聲大呼叫的狂歡和笑語,老老少少地一窩蜂擠到了他床邊。
“哎喲我的公菩薩喲!德彪啊德彪,你真醒了?看看,你們看看——這對眼睛!黑咕隆唚亮煞個人,可不是活過來了麼!老頭子,看來暫時用不上豬瘟防疫針了,咱還是留著給田田的羊吧!”
首先就是黃老太太絕世無雙的念叨。
人影一閃,薑老頭裝模作樣地雙手虛抬,伸手翻翻馬德彪的眼皮,又讓他張嘴伸舌頭地一陣忙活,最後他的結論是:
“嗯是不錯,眼珠轉得活泛又有勁兒,舌頭也有了血色——活過來了!德彪啊,你可比你老子馬老大命硬呐!昨兒個馬老大還托夢給我,讓咱老倆口子好好看看你,別讓你染上‘人瘟’嘍!可這世道不好啊,咱上山來可不是為了那幾箱金銀財寶,山頂東頭的藏就快成熟了,你可得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