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身穿休閑裝,腦後紮著馬尾辮,體型不胖不瘦,遠遠看去隻是顯得個子較矮。
她甫一出現,周圍的屍群便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就連正在木梯上的那兩隻龐然大物都停下步子,紛紛朝她看去。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處角落裏又鑽出三個身穿西裝的男人,簇擁在她身旁。
馬德彪用望遠鏡一掃,手就是一跳——那站在騎牛女人身側的,身穿西裝隻有一臂的,可不就是耳釘喪屍麼!
“好家夥,果然是它!”馬德彪狠聲道,“想不到喪屍這麼記仇,不就是一條手嘛,居然找上門來了!”
身旁的周大海取笑道:
“就是你的那隻打耳釘的?嗬嗬嗬,可能人家上次栽在你手上,心裏不服氣吧,專程再來找你切磋切磋!”
馬德彪放下望遠鏡壞笑道:
“那它可算來對了,這回老帳新帳一起算,還敢露頭......看我先幹掉那女的,帶點掉它!”
著,他順手將望遠鏡遞給周大海,同時摘下肩上挎著的步槍。
周大海下意識地架上望遠鏡,隨即便如遭雷擊。
鏡頭前,那坐在牛背上的女人眉清目秀,白淨的臉上發絲飄揚,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卻紅光大冒。
黃杏兒!
這一刻,周大海全身都顫抖起來。
隨即——
“你快走,別管我!”
“周......周哥,我這腿是不是很久都走不了路了?”
“我能猜猜嗎?”
......
恍如耳邊輕語,情景回放。
黃杏兒那略帶笑意的臉,和月牙兒般彎起的明亮大眼——
久久不能消散。
那一吻,那被黑暗逐漸吞沒的笑臉。
每個夜晚,都深深噬咬著他的心髒。
男饒情感,總是深埋心底。
遮蔽日,而又深沉磅礴。
而當一瞥眼間,一回首間,
哪怕隻是根不起眼的發絲,都會勾起潮水般的回憶。
......
“哢嚓!”
身旁響起步槍上膛的機杆拉柄聲。
周大海一怔之下,右手閃電般搭在馬德彪準備抬起的步槍上。
“怎麼了,怕我打不準?要不你來!”
馬德彪大方道。
周大海苦笑道:“不是!那個姑娘我認識,她就是黃杏兒!”
“啊!?”
馬德彪愣住了。
周大海和黃杏兒的遭遇他早就知道,當時還想抓隻喪屍做實驗,看能不能挽救挽救呢。
馬德彪瞟了眼崖下,又看看周大海臉上的神情。
後者一臉哀傷外加百味雜陳,不像在開玩笑。
“看你這表情......還真是啊!”
他撓撓腦袋,感覺事情似乎變得棘手起來。
周大海是他從玩到大的兄弟,兩人之間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親。
兄弟的女缺然要救,不然也對不起周大海陪佘曉婷下山千裏救夫了。
喪屍?
馬德彪倒不在乎對方是人還是喪屍,俗話不是了麼:隻要膽子大,喪屍放產假。
可崖下的黃杏兒,現在卻是紅眼喪屍,而且看樣子還是屍群的頭頭、女王。
這就有些難辦了。
這就好比:人家被你派去當臥底,一直幹到一把手,你都還沒把她救出來。
現在想救,恐怕就是她自己願意,她手下的屍群和喪屍狗都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