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眠沒死,哦,或者是沒死透。
從高達十幾層的酒店摔下,即使是紅眼喪屍也會被摔得七零八落,肉身解體。
也許是得益於他吞吃過馬德彪的體液和鮮血,或者還有那隻胖子喪屍的血肉,反正經過強化後的身體骨骼到底經受住強大的重力,沒有第一時間四分五裂。
剛才在樓頂時,那個中年男人看似漠不經心,自始至終也隻瞟了他一眼。
可陳眠知道,那股強橫的腦電波,一直在自己腦中試探,試探查看他的記憶和一牽
陳眠極力抵抗著,那來自遠古的狩獵本能告訴他:絕不能屈服!你才這是世上最獨特的異類!
於是,他用盡自己的一切抵擋著中年男饒入侵,就連那時尚美女劃破他的皮膚,將他的心髒露出一角時,陳眠都沒有反應。
他知道,自己隻有一個機會,那就是當他們被某件事物吸引時,自己才有逃出生的機會!
至於時尚美女當時的驚呼,陳眠不怎麼在乎,進化、異變,還有種種一切,他都不在乎了。
他隻想,逃出去,活下去。
自由落體帶來的損傷很直觀:
陳眠的一條胳膊被摔斷了,被那個妖魅美女劃破的胸口也摔成了撕裂傷,皮肉血管裸露在外,觸目驚心。
除此以外,他感覺自己四肢的骨骼也受到了重創,連從地上爬起來都格外吃力。
可是,他不得不爬,因為——那股強橫的腦電波正在對他發令:
回來,給我回來!
一邊拚命抑製住聽命返回的衝動,陳眠一邊用剩下的手掌摳住地麵磚縫,緩緩朝遠離酒店的方向爬去。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他感覺眼皮墜地,每挪動一次,腦中的意識似乎都在慢慢變淡。
“我是未來的喪屍之王,絕不會任人宰割,受人驅使!”
他一遍遍重複著這兩句話,試圖從中汲取某種力量,支撐著他那隨時都可能熄滅的意識。
忽然——
“他還沒死,在那裏——快追!我要把他的心髒像鵝肝那樣憋成十倍大,在極度痛苦中生咬,活撕!”
“看我的吧!他逃不了......”
女人惡毒的詛咒,還有那個瘦個青年的信誓旦旦,讓越爬越慢的陳眠一陣焦急。
“哐鐺!”
仍在掙紮摳磚縫的手臂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清脆悅耳。
陳眠努力積攢力氣睜開眼皮,一道鏽跡斑斑的鐵欄杆映入眼簾。
“哦,這是以前人類建造的下水道,又窄又臭氣熏,裏麵不是蒼蠅就是老鼠,被所有人類嫌棄。”他腦中飛快地閃過這些念頭。
但當身體剛剛爬過鐵欄杆時,他就停住了。
強橫的腦電波越來越暴戾,追逐可能也就越來越近了。
而他僅憑唯一一隻完整的手臂,是絕對無法逃脫的。
陳眠安靜了片刻後,突然猛地抓住那道鐵欄杆一扯,一個黑洞洞的下水道就露出真容。
沒有絲毫猶豫,他就像跳水運動員一樣,頭朝下地栽了進去。
中年男人一夥給陳眠的感受是:強大的腦電波,敏捷飄逸的身手,還有打扮時尚的外表。
這一切似乎都明了一個關鍵點——享受和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