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拍了拍寶娘的手,“我就不多留你說話了,你們去玩吧。”
寶娘又屈膝,“多謝王妃娘娘。”
嘉和縣主拉著寶娘走了。
寶娘一路走一路記路線,郡王府比太傅府大多了,亭台樓閣更加精致。楊太傅果然土鱉出生,就算位極人臣,家裏處處和這些個豪門貴族還是差了許多。
嘉和縣主先帶著寶娘去了她自己房裏,她換了身衣裳之後,拉著寶娘就去了王府花園。
花園裏有個八角亭,亭子中擺了個桌子,桌上已經擺滿了果品。
亭子周邊擺滿了牡丹花,顏色各異,有一些寶娘能叫出名字,有一些她也不認識。
嘉和縣主招呼寶娘,“這茶是你愛吃的,果子也是照著你的口味來的,別客氣,盡管吃。”
寶娘笑了,“我又不是飯桶。”
嘉和縣主哈哈笑了,“你不吃我吃了,我是飯桶。”
寶娘的眼睛被亭子周邊的花兒吸引著,忽然,她對嘉和縣主說道,“嘉和,有紙筆沒?我想畫畫。”
嘉和縣主高興的叫丫頭,“趕緊,去準備,寶娘你好生畫,明兒給我做花樣子。”
王府的丫頭們火速搬來了一張桌子,上頭擺滿了作畫用的東西。
寶娘站在桌子旁邊,先仔細觀察了正前方的兩盆牡丹,閉上眼睛後,在腦海中把牡丹的樣子還原了一遍,下筆就開始畫。
嘉和縣主坐在一邊吃東西,寶娘筆下不停。兩個女孩並未交流,卻如同多年老友一般,隨性不拘束。
一陣暖風吹來,寶娘的裙擺微微浮動。
不遠的地方,南平郡王的嫡次子朱翌軒駐足觀看,半晌後,抬起了腳往亭子中去。
他靜悄悄進來,嘉和衝他擺手,讓他不要做聲。朱翌軒笑了,輕輕坐下,一句話沒說。兄妹二人都怕打擾到了寶娘。
寶娘直畫了近半個時辰才落筆,她一回神,發現亭子中居然多了個人,連忙行禮問好,“二公子進來怎地不吱聲,倒嚇我一跳。”
朱翌軒也起身還禮,“寶娘妹妹別來無恙,多日不見,聽說妹妹病了,可大安了?”
寶娘笑著坐下了,“原是小毛病,如今都好了,多謝二公子關心。”
朱翌軒看了看旁邊寶娘畫的牡丹圖,頓時一疊聲的誇讚,“妹妹的畫越來越好了,不光工筆嫻熟,畫的意境也越發有靈氣。”
嘉和縣主也起身過來看,“呀,畫的真好,寶娘送給我吧,明兒我讓人繡在裙子上。我做兩條裙子,咱兩一人一條。”
寶娘笑著點頭,“你喜歡就拿去吧,繡在裙子上若是不好看,就別賴我了,定是繡娘手藝不好。”
嘉和縣主趕忙接口,“不賴你不賴你。”
朱翌軒用扇子敲敲嘉和縣主的頭,“你也跟寶娘妹妹學學,別整日憨吃憨玩的。”
嘉和縣主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二哥眼裏,寶娘吐口水的樣子都是極美的。”
朱翌軒用眼角掃了一眼寶娘,又麵含微笑地說自己妹妹,“別胡說,我是想讓你學些好。”
寶娘在那頭聽見了嘉和縣主的話,若無其事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扭頭看旁邊的牡丹花。
嘉和縣主問她哥,“二哥今兒沒去學堂?父王知道了又要罰你。”
朱鈺軒把玩著手裏的茶盞,“過幾日外祖母大壽,父王給我告了假,我要幫母妃給外祖母準備賀禮呢。”
嘉和縣主歪著頭,用口型對他說了一個字,呸!你就是聽見寶娘來了,狗顛兒似的跟來了。
朱翌軒坐在寶娘對麵,時不時看向寶娘,見她嬌俏如花,心裏忍不住砰砰跳了起來。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整日和妹妹一起的小女孩,讓他整日牽腸掛肚了起來。
他去求父王,可父王說楊太傅勢大,為向皇伯父表忠心,必定不會和宗親結親。寶娘是太傅掌珠,想讓太傅允親,看來還是要去求皇伯父。
十三歲的少年郎初心萌動,正在絞盡腦汁想辦法和心上人長相廝守。
寶娘上輩子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混跡職場好幾年,這種少年郎暗戀的酸臭味她吸一口氣就聞出來了。
開玩笑,她現在隻想好好學習,對閨蜜的親哥哥啥的,一點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