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早就猜出來了，照片上的女子是他的愛人，但並沒想到，會是他的妻子。
宋靈犀的腳又重新落回地上，她並不確定景霆是在和自己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我的妻子，也是我大學時候的老師……我們是師生戀。”
宋靈犀嗤之以鼻，“愛上自己的老師，你缺母愛吧。”
景霆抬起頭來，她一看到他鋒利的眼神，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宋靈犀，你怎麼就這麼嘴賤呢。
“嗬嗬，”她尬笑遮掩，“啊，師生戀啊，很普遍的。”
突然安靜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她現在呢？一定在忙工作吧。”
“她已經去世五年了。”他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淒涼。
宋靈犀心裏空空的，她看著茶幾上的照片，還有粉色的信封。
這些東西，是從很遠的地方寄來的，寄件人處落了唐晨曦三個字，收件人是景霆。
景霆繼續說道：“晨曦的母親，是雲南山區支教，她前陣子去世了，就把晨曦的遺物寄給我了。”
宋靈犀明白了，原來是去世了，難怪他見到照片，會這麼傷心。
“你們……感情很好吧？”
“是啊，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時光，”他目光落在照片上，“那種感角，你不懂。”
唐晨曦死了以後，他的世界，就失去了色彩，太陽，也失去了溫度。
宋靈犀努努嘴，自己沒由刻骨銘心地愛過一個人，所以不懂。
她突然看到一旁的酒瓶，上前去，拿起來，猛地喝了一口，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把酒遞給景霆，“你不是想醉嗎？喝吧。”
景霆一愣，看著嗆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的宋靈犀，她穿著他的襯衫，纖瘦的身子包補裹在寬鬆的襯衫裏麵，顯得很是苗條，她的雙腿修長，皮膚白皙光滑，瓊鼻挺直，眉清目秀，她不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很驚豔的美女，但仔細一看，會發現她的精致，她是古典美的長相。
這種古典美，和唐晨曦有點像，他腦海裏出現唐晨曦穿著自己襯衫的樣子，他在她的身上，仿佛捕捉到了熟悉的影子。
他鬼使神差地接過酒，喝了起來。
“有酒沒菜多沒意思，我去廚房看看。”
冰箱裏有些菜和素食，兩人邊喝酒邊聊天。
隨著酒喝得越來越多，景霆的話越來越多，他不時講著自己上學時和老師的幸福往事，宋靈犀聽著，敢情自己的大學是白讀了，好後悔人生還沒變過戀愛。
酒開了一瓶又一瓶，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宋靈犀一直認為自己的酒量還不錯，也開始暈乎乎的，不時嗯，啊的附和著。
聽久了，她發現一個問題，景霆一直沒說，唐晨曦是怎麼死的，她還那麼年輕。
“我……我跟你說哈，”宋靈犀握著一瓶白酒，又喝了一口，向景霆靠過來，“你……應該感到開心，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在自己年少的時候，擁有一段美好的戀情……”
她說完，整個人都倒在他的身上，跌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