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哪?”月羲衝進王府內院,抓住一個侍女嘎聲問道。
見月羲麵色慘白如雪,半邊衣衫皆被血染,侍女尖叫一聲,滿麵懼色道:“月羲公子,你,你受傷了!”
“我問你王爺在哪?”月羲手中猛一用力,麵色驟然如冰。
侍女痛得眼淚立即下來了,不明白這個平日裏氣若白蓮,靜如處子的男人會如現在這般怕人,戰戰兢兢顫聲道:“王,王爺喝,喝多了,醉,醉在寢宮裏!”
月羲聽得信陽王所在,立即推開侍女直奔寢宮而去。
寢宮內室,酒氣熏鼻,信陽王爛醉如泥躺在床上呼呼大眠。
“王爺,王爺!”月羲推他,大聲呼喚。
信陽王翻了個身,咕噥了幾聲,繼續睡去。
見喚不醒,時間又急迫逼人,月羲一咬牙,伸手取下信陽腰間掛著的寶劍,劍光一閃,便要刺將下去。
就在這時,身後弓弦之聲驟起,“嗖”地一箭急速襲來,月羲大吃一驚,猛然閃身,一箭哚地一聲擦過他的衣袂直釘入床杆。
“月羲,你竟敢刺殺王爺!”王良持弓躍入內室,厲聲叱道。
“王良,你誤會了!”月羲急辯。
“你手握凶器,鐵證如山,還要狡辯,來人,給我拿下他!”一聲吩咐,侍衛們轟然衝進來,將月羲團團圍住。
誤會已成,更無時間解釋,月羲當先出手,劍光霍霍,直擊向侍衛,意欲殺出一條血路。
夜風陰冷,月色淒迷。
蛇妖與白發男子對峙在屋頂,風吹得他們的衣袂獵獵作響。
“師弟,你聽我一句勸,這丫頭你真的不能碰!”蛇妖口氣卑微服低,畢竟跟他師弟鬥法,她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師姐,你無須多言,這丫頭我要定了,請你閃開,我們這麼多年的情份,我不想與你為敵!”白發冷哼一聲道。他被蛇妖壓迫了五百年,事事不得不做低服軟,現在他法力遠比她高超,根本不必再聽她的驅使了。
思畢,騰空而起,挾著藍霽兒禦風飛翔。
“師弟!”蛇妖焦灼急追。
白發男子回首見蛇妖追來,冷笑一聲,忽然念動咒語並指一劃,一道水波狀蕩漾的薄明屏障倏然擋在了蛇妖麵前。
正急追的蛇妖“啵”然撞上這道屏障,一股強大的反彈力直擊向她,生生被彈出去一丈遠。
“師弟!”看著逍遙而去的白發男子,蛇妖恚怒異常,仗著此時的法力比自己高,這小子不但違抗她,而且竟還向她出手,實在是囂張可惡至極,再不教訓他一下,以後他便如脫韁野馬很難控製了。
當下不假思索取出身上的那顆紅色珠子,右掌朝其運力推氣,頓時這珠子釋放出一道強烈的紅霞,霞光射照到那道屏障,屏障立刻被衝破了一個大洞。
穿洞而過的紅霞絲毫未停,急速向飛馳半空的白發男子追去,一路上的軌跡是鋪開的粉色地毯,頗為壯觀。
蛇妖躍上紅霞毯風馳電掣,瞬間便追上了白發男子,在他四周倏然繞上幾圈,阻止了他前進。
“犀靈珠!”白發男子一驚,隨即一聲冷笑,“師姐,是你要跟我動手的,那可別怪我了!”
說著,手托藍霽兒,喝聲“去”,藍霽兒便倏然飛出。“啊……”風聲呼嘯,身無扶仗,藍霽兒麵無人色大聲尖叫起來,總以為會摔個粉碎,誰知竟是穩穩落在了一棵參天大樹的樹叉之上。
藍霽兒驚魂未定,戰栗著扶著樹幹瞧向這兩隻妖怪。半空中,風雲變色,法術千幻,他們已動上了手。
藍霽兒雖不明白蛇妖為何要救她,但此時傻子也知道是最好的逃生時機。但左右張望,她很快發現這一處是一片濃密的樹林,而自己所處之樹是高可入雲,透過濃密的枝椏向下望一下,就覺得頭暈。
跳下去鐵定粉身碎骨,但若要一點一點爬下去,估計也要半個時辰,何況這樣做目標太大,到時候人還沒到底下,就早就被那隻白發妖怪發現了。
唉,這也許就是妖怪把她扔樹上而不怕她逃走的原因吧!
可是必須要逃走,無論花什麼代價!
心急火燎地藍霽兒再次四周張望,陡然一亮,不遠處有一汪星湖皎亮,仿佛鑲嵌在夜色裏的一顆明珠。
天助我也!藍霽兒大喜過望,她水性極好,隻要由此躍入湖中,真的便可如魚得水,逃之夭夭。
打定主意,極力壓抑心中的激奮,回頭望一眼那兩隻妖怪,見他們鬥得正凶,根本無暇顧及她。心中更是放心,趕緊將外衣脫下,掛在樹枝上作偽裝。人小心翼翼地爬至離湖最近的樹杆上,腳蹬另一個樹幹,抱住它用力向裏彎曲,彎曲到一定程度,猛然鬆腳,於是樹幹立即帶著她立即反彈,“啊……”藍霽兒心內大喊一聲,借著這反彈之力,整個身子奮力向湖中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