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本來沒想那麼多,這次的目標是寧王,沒想到還牽扯出一樁大案。
“若是被逼無奈,落草做賊,本官上奏朝廷,還能寬恕一二,但是,謀反卻是誅九族的罪,你不便罷了,等著全家掉腦袋吧!”
“我,我!”閔廿六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道,“官府出兵剿賊,我們便四散逃開,等官府的人走了,再回到水寨。”
張鶴齡緊緊逼問:“你們為何知道官府幾時出兵,莫非有內應不成?”
“不是內應,是官府會派人提前通知,我等按照指示去做就行了。”
張鶴齡搖搖頭,道:“完全沒有道理,官府為何要通知你們?”
“大人怎的還不明白,有了賊寇,朝廷才會每年劃撥剿賊的錢糧,若是沒有賊寇,就不撥錢了。”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張鶴齡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朝廷每年劃撥剿紡錢糧,然後官府與你們一起演戲,就為了合謀吃掉這筆錢糧,是不是?”
閔廿六很委屈,道:“其實我們拿的很少,絕大部分都是官府的人拿走了。”
“你所謂的官府的人是誰?”
閔廿六又看了一眼梁琦,雖然沒有話,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梁琦怒道:“你這賊寇著實可惡,盯著我看什麼?”
閔廿六戰戰兢兢,不敢話。
孫燧見狀,上前問道:“,與你私通的人都是誰?”
“這個……”閔廿六低下頭,“的不敢啊!”
張鶴齡道:“怕什麼,有孫大人為你做主。”
閔廿六急得滿頭是汗,還是不敢話。
梁琦沉聲道:“想清楚再,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把你剁碎了喂狗!”
張鶴齡不滿地道:“梁指揮使,你這是在威脅我的證人嗎?”
“證人?”梁琦冷哼一聲,道:“靖海侯對一名賊首如此包庇,本官懷疑,這人是你的同黨吧?”
張鶴齡笑道:“看來,梁指揮使還不清楚本侯的為人啊。”
梁琦有些詫異,問道:“靖海侯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鶴齡突然板起臉,道:“梁指揮使有私通賊寇、貪墨軍餉之嫌,來人,拿下!”
梁琦大怒,道:“本官乃堂堂南昌衛都指揮使,你敢對本官無禮?”
張鶴齡一臉的不以為然,道:“都指揮使又怎樣,有王爺大嗎?”
意思就是寧王我都敢抓,你算個鳥?
梁琦暴跳如雷,當即抽出腰刀,指著張鶴齡道:“靖海侯,這裏是南昌,不是夷洲島,你有什麼權力在這裏發號施令?”
“趙鐵錘,拿人!”
梁琦突然感覺到一個巨大的身影籠罩在自己頭上,抬頭去看,一個近兩米的壯漢站在自己身後。
“放肆!”
梁琦作勢要砍,卻被趙鐵錘一把抓住手腕,那種感覺如同鐵鉗一樣,手上的力氣消失殆盡,鋼刀落地。
孫燧作為江西的最高長官,自然不可能讓自己的下屬這麼難堪,沉聲喝道:“夠了!靖海侯,此事究竟如何,還未明朗,讓你的人退下!”
張鶴齡卻道:“孫大人,現在恐怕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