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和白露在海森堡鎮轉悠了半,這裏看似熙熙攘攘,卻是防守森嚴,嚐試了幾次,卻找不到任何空子。
晚上,幾人回到住處,張鶴齡召集孫虎等人開始商討。
孫虎先是根據白觀察的結果畫了一張地圖,道:“海森堡鎮的位置是臨河而建,正麵隻有一個出入口,後背便是然的港口,進可攻,退可守,若是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可以隨時撤到海上。”
張鶴齡眉頭緊皺,這個位置選的實在巧妙,並非易守難攻,隻要火力充足,肯定能拿下,關鍵這幫洋人留了後路,若是打不過,還能跑。
真個雞賊!
麵對這種情況,張鶴齡也是無可奈何。
“對方擁有佛朗機炮,若是派兵強攻,需調動紅衣大炮,因為紅衣大炮的射程比佛朗機炮要遠,屆時以炮兵陣地為基礎,一步一步向海森堡鎮推進,但是,從南京城調動紅衣大炮,需要大量時間,如果對方在這段時間內得到消息,可以提前發動襲擊,也可以直接撤離,主動權掌握在人家手鄭”
孫虎問道:“我們可以不可在海上建立防線,讓他們退無可退?”
張鶴齡搖搖頭,道:“澎湖一戰,我大明艦船和水師損失慘重,現在還未恢複元氣,短時間內無法調集水師,就算調來了,也不一定能擋得住對方的火炮。”
“大人,不如把夷洲島的水師調來吧。”
張鶴齡眼中突然出現一絲寒意,反問道:“未經聖旨,便擅自調動夷洲島的兵力,你覺得朝廷容得下我,還是陛下容得下我?”
孫虎趕忙道:“是屬下考慮不周,大人教訓的是!”
張鶴齡作為藩侯,奉旨組建夷洲衛,本來就是一件很敏感的事,若是你再指揮你的軍隊滿世界亂跑,還帶著槍炮,那就真的出事了。
蟒衛是張鶴齡的親兵衛隊,即便如此,張鶴齡把人叫過來也要偷偷摸摸的,還想著辦完事直接溜回去,沒人舉報的話,這事也就過去了。
可是,你若出動夷洲衛,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張鶴齡也很傷腦筋,如果不能施以雷霆手段,將其瞬間擊破,那人家就跑了,你抓都抓不到。
但是,想來想去,也隻得如此了。
把人打跑,總好過被人幹掉。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能在魏國公徐輔調集軍隊期間,穩住海森堡鎮的洋人,絕不能讓他們率先發動襲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紅衣大炮的運輸,如何才能隱蔽?
就在眾人皺眉思考的時候,秋紅突然道:“老爺,奴家在南京這一年多,結識了很多人,其中有一名女子,叫做吳梅兒,乃是江南漕幫總舵主吳海洪之女,此人雖是女兒身,卻生性豪爽,與奴家聊的甚是投機,經常送往些禮物,算是有些交情。”
“江南漕幫?”張鶴齡問道,“是做什麼的?”
“江南漕幫是漕運水手中聚在一起成立的一個幫派,幫眾皆以漕運為業,主要在長江一帶和運河一帶跑船,因為鎮江府地處長江和運河交彙處,所以,這個吳總舵主的大本營就在鎮江。”
張鶴齡暗暗琢磨,江南漕幫,跑船為生,水性肯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