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笑了笑,說道:“不甘於平淡又能怎樣,整天生活在勾心鬥角的圈子裏,亦或是隨時隨地準備去前線拚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試問,這樣的生活,有幾個人願意呢?”
白露眨眨眼,說道:“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你們男人不都主張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的嗎,為何到了你這裏,反而不以為榮了?”
張鶴齡搖搖頭,道:“做人呢,要學會享受生活,我這人其實很喜歡平淡的生活,整日喊打喊殺的,累不累啊?”
白露目視夜空,輕輕吟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什麼浴血沙場,什麼建功立業,”張鶴齡搖搖頭,說道,“那都是被逼無奈,一將功成萬骨枯,主帥建功立業,卻不知多少英魂戰死沙場,好端端的,誰願意打仗,誰不想在家裏好好過日子?”
白露盯著張鶴齡的眼睛看了一會,說道:“你這人真的和別人不一樣。”
張鶴齡問道:“哪裏不一樣?”
“別人挖空心思,百般算計,隻為了權勢和地位,但是在你眼裏,這些東西仿佛不值一提。”
張鶴齡哈哈一笑,說道:“其實,我就是比較懶,隻要家裏還有口吃的,就不願意動彈。”
白露繼續說道:“別人奉為至上的真理,在你眼裏,卻是那麼不堪。”
“我都說了,我比較懶。”
白露搖搖頭,道:“有時候,我真的看不透你。”
張鶴齡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說道:“可能是我穿的衣服比較多,不然,我把衣服脫下來,你再仔細看看?”
白露的臉色又一次紅了,嗔怒道:“沒個正經!”
張鶴齡一臉無辜狀,說道:“我覺得我挺正經的啊。”
“不理你了!”
說完,白露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小雨,你也在啊。”
隻見小娟端著一個盆子走過來,兩人四目相對,白露臉色更紅了,趕忙一溜煙跑掉了。
小娟轉頭看了看,然後說道:“小雨是怎麼了,臉色這般的紅,不會是生病了吧?”
張鶴齡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她說屋子裏太熱了,去外麵乘涼去了。”
“哦,”小娟將盆放下,說道,“老爺,奴婢來服侍你洗漱吧。”
張鶴齡說道:“你就不要亂跑了,我自己來。”
小娟將毛巾在水裏洗了一把,說道:“奴婢在府上甚是清閑,再不找點事做,都要閑出病了。”
“小花花睡了?”
“才睡下,秋紅姐幫忙看著呢。”
提到秋紅,張鶴齡不由得就想到孫虎。
“尋個時間,將秋紅和孫虎的婚事辦了吧。”
小娟拿毛巾拿過來,幫張鶴齡淨手,一邊說道:“我也跟秋紅姐提過了,秋紅姐說,全憑老爺做主。”
“我給她做什麼主啊?”張鶴齡搖著頭笑道,“我又不是她的親人長輩。”
“老爺可比秋紅姐的親人還要親,”小娟說道,“秋紅姐的父親好賭,為了償還賭債,將年僅十三歲的秋紅姐賣到煙花之地,打那時起,秋紅姐便就與家裏斷了聯係,也不知道老家還有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