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沒有說話。
哪怕他早就跟狗哥他們說過,選擇這條路,注定會在生死之間遊走,但真正這一天來臨,他還是擔心狗哥他們,會堅持不住。
因為,他們畢竟不是戰士啊。
但現在看來,他們是最有血性的男人!
“我們,送十八回家。”
距離東海市足足有三個小時車程的農村,十八的家,就在這裏。
偏僻窮苦,不少人為了生計,家裏的孩子,多數沒考上高中,就出去打工賺錢,為家裏分擔壓力。
更別說,還有多少人,有機會上大學,以此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了。
代號十八的劉輝,家境更是貧苦,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雙目失明,什麼也看不見,全家隻靠他父親劉陽一人,打工支撐起一個家。
哪怕十八小時候學習成績還不錯,但依舊在初中畢業後,就選擇離開家,前往城市謀求工作,分擔父親的壓力。
他吃盡了苦頭,幹過幾十份工作,可沒有文化,沒有文憑,處處受盡欺負和冷眼。
最後混入地下圈子,才讓他找到一條門路,能賺到一些錢,給家裏寄回去,但這樣,卻是被人閑言碎語不知道說了多少年。
十八不想讓家裏人難受,這麼多年都沒有回去,隻是每個月,都把自己的錢,幾乎全部都寄回家。
此刻,十八家。
他的父親劉陽,正扶著老伴,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一邊的簸箕中,曬著昨天剛做好的地瓜幹。
“你曬好了就給小輝寄去,他從小就愛吃。”
十八母親,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笑,還有一絲責備,“他都好久沒回來了,你問過他沒有,什麼時候回來啊?”
“嗨,孩子在外麵忙工作,肯定是抽不開身,有時間他就回來了,你老問什麼啊。”
劉陽含糊著,不想多說什麼。
兒子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給自己打電話了,村子有人說,兒子犯了事,進去了,他根本就不信。
就算自己的兒子沒文化,沒本事,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壞人,絕對不會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忙工作?”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不陰不陽?地閉意染侍意西洱?,“老劉,你可就別騙你老伴了,村子裏誰不知道,劉輝那小子,在外麵混社會,幹的可都是玩命的勾當啊!”
“你胡說什麼!”
劉陽一聽就急了,轉頭看著走來的人,“我家兒子才不會幹壞事,你少在那胡說八道!”
“哈哈哈,我可沒胡說,有人去東海的時候,碰見劉輝了,聽說跟了一個大哥,你說,他不是幹壞事去了,又去幹什麼了?”
“我告訴你,咱們村子的名聲,可就給你兒子給毀了!”
“你……你!你給我閉嘴!”
幾個人走進院子,滿臉不屑,嗤笑地看了劉陽夫婦一眼。
“好好好,我們閉嘴,我估摸著這劉輝啊,肯定是進去了,他們這樣的垃圾,早晚會被清掃,你們是可憐咯,老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他們陰陽怪氣地,不斷說著,絲毫不理會劉陽夫婦,已經氣得發紅的眼睛。
幾個人走過去,隨手拿起正在曬的地瓜幹,就往嘴裏塞。
“你們別動,這是給我兒子吃的!”
劉陽忍不住怒吼起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