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咬著牙忍著。
塗好藥膏,厲君沉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睡吧。”
許深深早就累了,頭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厲君沉目光深沉,給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一直看著她。
——翌日。
許深深被樓下的門鈴和吵鬧聲吵醒。
她起身,厲君沉也醒了。
兩人各自披上了外套一起出去。
他們走到一樓,肖阿姨一臉的嚴肅,“先生,小姐,是夫人。”
這個夫人指的就是阮清婉。
厲君沉冷冷的蹙眉,邁步走過去。
許深深沒有跟過去,她站在樓梯的台階上,豎起耳朵聽著。
“君沉,你什麼意思?!”阮清婉的聲音很大,很尖銳。
厲君沉看著一晚沒睡蓬頭垢麵的阮清婉,語氣涼薄,“白夫人,你有失身份。”
阮清婉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今天的樣子有多邋遢。
“我這樣都是拜你所賜!”阮清婉心氣不順,胸口起伏不定,“你趕緊讓人把白光輝從警察局裏弄出來,就現在!”
“他又進監獄了嗎?”厲君沉語氣裏帶著一絲鄙夷,“我還以為他住在警察局。”
“厲君沉!”阮清婉吼著。
“你也知道我姓厲。”厲君沉冷眸眯起,“我怎麼會幫一個姓白的。”
阮清婉臉色蒼白,“你真的要棄我不顧嗎?我駕到白家,倘若沒有你的支持很難立足。”
“那是你心甘情願的,沒人逼你。而且做阮夫人不必做白夫人好嗎?”厲君沉冷厲的看著她,眼神冷如寒霜。
自從知道她就是自己的生母,厲君沉就對她死心了。
“不好!”阮清婉怒吼道,“我始終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妾,我要做讓人尊重的正室!”
這是她一輩子的痛。
厲君沉冰冷的看著她,眼神毫無溫度。
許深深聽不下去,她走過去站在厲君沉的麵前,對阮清婉說道:“白夫人,你考慮過厲先生的感受嗎?”
“我們母子的事情用不著你插嘴!”阮清婉吼道。
許深深沒有後退,目光逼視著她,“你也知道你們是母子,可是你卻從來沒有做過一件母親應該做的事。”
阮清婉憤怒的看著她。
許深深冷道,“你最不應該做的就是生下他。”
阮清婉一怔。
厲君沉低頭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小女人,瞳孔微微收縮。
“你創造了他,卻沒有給他半分的母愛,而且你在他不明真相的時候利用他。就算你告訴他真相,也是因為保全自己,由始至終你都沒有把他當成你的兒子,真是把他當成你的工具而已。”許深深怒不可遏的說。
她想到的更多。
自己其實和厲君沉一樣。
她的母親也是為了一些東西拋棄了自己。
“他是我的兒子,我給了他生命,這就是最大的恩賜,所以我利用他也是天經地義!”阮清婉狡辯。
“你都利用了快三十年了,還不夠嗎?”許深深冷冷的質問,“你以為你給了他生命就是天大的恩賜,那養育他的厲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