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內他就參加了七八個飯局,大大小小的飯錢全部都被那些人攛掇著捧著讓他出!
瞿一庭給他的那幾千萬,又能維持多久?
瞿氏這偌大集團至少值千百億,就想用著幾千萬打發他?
因此,他沒抵住誘惑,還是問了句,“什麼話?”
岑森心裏門兒清,還裝作清高,不記得那句話。
瞿遠懌雖老了,但精明世故,一眼看穿,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
岑森心弦一緊,突然覺得困窘難安,讓他直想罵人,又不敢罵。
了然一笑後,瞿遠懌又伸手拍了拍岑森胳膊,臉上皺紋湊起和藹的弧度,笑眯眯的,“岑森,進去和你媽好好聊聊,讓她這周末陪我吃個晚飯,我給你的那個承諾,隨你開條件!”
說完,轉身。
那一刹那,小院裏響起一聲東西砸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瞿遠懌腳步一滯,但也隻是頓了一秒,就被保鏢簇擁著上了賓利車。
不遠處另一輛車也開進來,載著保鏢一起離開。
方才還人多勢眾的場麵,驟然空落落的,岑森卻麵色漲紅,好似站在演講台上麵對幾萬觀眾似的局促不安。
他咬咬牙後,又啐了一口,“我呸,瞿遠懌你個老狐狸!既然你承諾作數,條件隨我開,還威脅我媽陪你吃飯,在你麵前低聲下氣,是什麼意思?”
他重重踢了麵前台階一腳,台階沒動,他腳尖猝然一疼。
額頭青筋崩起,他疼得冷嘶一聲。
日光下,岑森在原地徘徊一陣,咬咬牙,還是屈從了物質誘惑,踩著滯重的步伐進了小院。
在客廳的保姆不知所措的望著臥室方向。
岑森進客廳,一眼見到這場景,目光晦澀,聲音粗啞發問,“我媽又鬧脾氣了?”他看向臥室門口,門緊鎖,門外地板上碎了一地的陶瓷物件。
保姆無措的揪著手指,朝岑森恭敬笑了笑,又歎息,“瞿先生剛才來過……夫人她不願意,但還是被拽進臥室……好一陣爭吵後……瞿先生剛走,夫人又發了脾氣。”
支支吾吾的話,透著什麼寒意,岑森是個成年人,很懂。
就在昨晚,他也對不情願的餘婉容做過同樣的事。
勾唇一笑,深深的自嘲,果然是父子,做的事都同出一轍啊,嗬。
岑森又點燃一支煙,同時揮揮手,“你下去吧,我和她好好談談。”
保姆點頭,不敢看岑森此刻那漆黑晦澀的眼睛,也不願多待一秒鍾,疾步離去。
一支煙結束,岑森又點燃一支煙,這支煙剛吸了一口,臥室裏砰的一聲響……
岑森手指狠狠僵住,煙驟然墜地,他來不及去看就衝向了臥室方向,用身體大力撞開了那門。
“媽!”
岑森將岑意從地上拉起來,熟練的扯過一旁毛巾捂住她額頭傷口,腥紅著眼,“你幹什麼又尋死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