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裏,閃爍著恐懼。
若厲蕭寒是個一言不合,為了利益要人命的劊子手,哪怕法律無法製裁他,在安婉心裏,他也逃不過這個罪名。
就算前世他給了她臨死時最後的尊嚴,她也再不會靠近他……
厲蕭寒眼神忽的變冷,笑容愈加輕佻,“安婉,我就說你夠聰明。”
安婉恍惚,退後一步,臉色極力的保持平靜。
她眼裏的恐懼和難以置信那麼明顯,讓厲蕭寒一向絕情的心微起伏。
“怎麼,覺得我太狠?”厲蕭寒冷眯起眼,“這麼害怕我?”
安婉抿緊唇,臉色變幻不定。
厲蕭寒忽的冷嘲笑出聲,“安大小姐可真不禁逗。”
安婉心頭一喜,“不是你下的手?”
厲蕭寒手垂下,插進褲兜,慵懶的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不屑的譏諷,“華縉那種慫貨,我還不屑下手,這種小嘍囉稍微被嚇一嚇,就禁不住打擊,竟自己跳樓了!”
說來說去,還是有他的緣故。
“厲先生,你這麼有商業手段,何苦一定要吞並華氏集團,你大可以自己闖出個商業帝國來!”
安婉激動道。
話音剛落,就見厲蕭寒凜冽的眸光射過來,“你怎麼知道我要吞並華氏?”
“我……我猜的。”安婉咽了咽口水,別過臉去,心虛的不敢看他,極力裝冷漠,“你厲蕭寒做事不可能沒目的,籌劃這麼久,又要掩藏受傷的秘密,明顯是為了利益,吞並華氏集團是最有可能的事。”
厲蕭寒眼神裏有一簇光,痞痞的勾唇,“為什麼不猜我是為了複仇?”
“複仇?華縉我沒見過,但素有耳聞,他是從其父華英銳手裏繼承集團的富二代,大哥浪蕩,早年和一個娛樂圈模特鬼混,被華英銳從繼承人名單中除名,這才半路輪到華縉,他性格懦弱,在其位不溫不火,上位三載,連樹敵的時機都沒有。”
厲蕭寒眼裏閃過一抹讚賞。
安婉抿緊唇,唇瓣微顫,視線一睨他纏著紗布的傷口位置,“厲先生讓我猜,我也隻能猜個一半,剩下的一半請厲先生解惑。”
如若猜得不錯,厲蕭寒一定出現在墜樓現場過。
若說是平白無故被玻璃紮了一身,鬼才信。
厲蕭寒捕捉到她視線,冷扯了扯唇角,他起身,走到陽光與陰暗的分界處。
陽光在樹葉婆娑下閃著碎光,照著他身影一半黑暗一半光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眼神愈發陰鬱,“我憑什麼幫你解惑。安婉,知道太多死得快,滾!”
“……”
安婉以為他會將實情告訴她。
不妨他臨到頭反悔,是不信任她,對她戒備嗎?
不說就算了,她本無心參與他私事,咬咬唇,安婉轉身就走。
“站住!”
背後傳來厲蕭寒冷薄的聲音,安婉腳步一滯。
扭頭,就見厲蕭寒手插褲兜,眯起眼,“你去而複返,是問安耀國病情?”
安婉剛要點頭,厲蕭寒就冷哼一聲,“最好別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