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雲叔等人趕來救了她，她或許如今就和江明蓉這個瘋子調換了身份。
想到此，她手指微微攥緊，臉色閃現些許後怕。
江明蓉忽然抬起頭來，戰戰兢兢又迷惘的視線徑直看向玻璃這個方向，然後撲了過來。
辛芸冷盯著她。
江明蓉撲到玻璃前，忽然捂著腦袋嚎啕大哭，“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使勁捶打玻璃。
辛芸諷刺的笑出聲，聲音微喑啞，音調一如既往的溫柔，柔弱中也帶著強硬的力道，“江明蓉啊江明蓉，你也有今天。”
她眼角落下淚來，“那天，你把我扔給小混混的時候，我跪在地上求你，你卻仍然不放過我。我當時就詛咒你，說你遲早會得到報應，果然！”
安婉伸手攬住辛芸的肩膀，“小芸，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辛芸苦笑出聲，“大小姐，我不怪你，你那時候年齡也還小，你那麼的單純燦爛，怎麼鬥得過小小年紀就陰毒可怕的江明蓉呢！”
裏麵，江明蓉吼完了，忽然跪下來，朝著天花板，“安婉，你放過我吧安婉，我知道錯了。辛芸，當年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隻是想給你個懲罰，把你趕出去，可你……你長得太好看了，比我好看那麼多，我嫉妒啊……”
她絮語著，記憶斑駁，一會兒扯到東，一會兒扯到西。
“當年，在花園裏第一次見到她們的時候，她們就像是仙女，而我卑微如草芥，我聽到她們的談話，安婉說她隻要一個朋友就夠了，那我隻能除去那個辛芸啊，我費盡心思，捅死了那隻護主的狗，又逼走辛芸。”
“眼看就能得到一切，可安婉變了，她忽然不像是那個草包大小姐，不知道是不是雲同甫那老頭點醒了她。不，她那個眼神，那個眼神，她好像知道一切……”
江明蓉捂著腦袋，忽然疼得在地上打滾，又忽然停了，瘋狂的大笑出聲，“宋斯禮，救救我，我懷了你的孩子啊。哈哈哈，這個孽種怎麼這個時間來，早不來晚不來。”
安婉忽然站起身。
辛芸也站起來，臉色複雜至極，“江明蓉懷孕了？”
“這個不重要，”安婉眼神冰冷，“看她這樣子，孩子也不可能等到平安生下來就會流產。”
辛芸咬唇，麵露不忍，“真是造孽。”
她再深深凝視了江明蓉一眼，忽然笑了，扭頭看向安婉，“婉婉，我們走吧，看到江明蓉這樣，我那些年的恨也有了歸處。”
安婉看著辛芸臉上忽然放鬆的笑意，“辛芸，你不恨了？”
“她得到報應了。”辛芸淡然道。
安婉恍然，點點頭，“好，那我們走。”
她不想再多看江明蓉一眼。
門開了，安婉和辛芸走出去。
關上門的那刹那，背後似還傳來江明蓉歇斯裏地的聲音。
門外，藺飛舟在等著。
見兩人出來，他瞄了眼手表，還有些意外，“安小姐，你們隻呆了二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