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不起啊，我不想你為難。”
“你知道嗎，我後來才知道，我錯過了你生命的好多好多年啊，那時候，你在南齊，是不是……是不是特別難過？”
“我知道，你做不了選擇的，我替你選了。我的意中人，是個不世明君、下共主。我愛他，他也愛我。”
“我很早就做了這個決定了。我不知道我的魂魄能不能像你們一樣擁有轉世，但是應該是沒有了。我用最後的力量，全都給了你，我的帝王，從此之後，你便是真正的帝王了。”
“壽與齊。”
燕蘇拳頭緊緊攥起，額頭青筋凸起，失聲道：“卿卿……”
可這不是卿卿，這隻是她留下的虛像，她看不見燕蘇的痛苦，自顧自地往下：“我也很自私啊，你這麼不講道理地闖入我平靜的生活，我怎麼能看著你在我離開後再與別人恩愛纏|綿，原諒我，我……真的不想讓你忘記我。”
“對不起，我雖然當了很多年的神女，可我還是很心眼。我隻想要你忘不了我。”
“誰讓你騙了我那麼多次呢，我就騙你這一次，你原諒我……好不好？”
燕蘇滿臉淚水：“好。”
“山河拱手，為君一笑。”
卿卿完最後一句話，身影就消失在了空鄭
燕蘇盯著她的身影的地方，心痛難忍。
離挽站在門外，驀然低頭。
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就應該在一開始的時候聽容顏的，不要讓他們遇見。
明知是死局，可他們卻在其中苦苦掙紮。
離挽看著卿卿站在城牆上，親自打開了城門。卿卿將自己的江山悉數奉上，實現了燕蘇的君臨下。
至此，神啟錄預言全部實現。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壽與齊，其實，並不是所謂的奉承，它就是在提醒他們，燕蘇，是真的，壽與齊了啊。
可最終所有的事情全都完好無損的各歸其位。
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卿卿重新回歸虛無，燕蘇一統四國，君臨下，成為人界之主。
離挽陡然覺得，命閱力量太過強大，茫茫道，最是不饒人。
九月初二。
下大定，如同神啟錄所的一模一樣。
燕蘇在通塔前祭祀地，正式稱帝，一統人間，成為真真正正的人界之主。
眾生跪拜、萬民叩首、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一個人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俯瞰下眾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層層疊疊的台階太多了罷，燕蘇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慌忙回頭，看盡下眾生，這個他兒時心心念念的位子，卻在一路蹣跚中忘掉了最初的那份仇恨。
這個位子，與他，是責任。
祭典之後，容顏將東珠、神火還有衛王室的血液全都交給燕蘇。
通塔再次打開，燕蘇一步一步，走上塔頂。
離挽站在下麵，等著燕蘇下來，默不作聲。好像想起了上一次的場景，那時候燕蘇也是上去了，他們站在這裏等著他下來。
那時候，是怎樣的？
容顏或許是覺得太安靜了，主動話：“一會兒就下來了，不用看著。”
離挽這幾日都沒什麼精神頭，也不愛話，容顏直到她心情不好，有時候會主動話，因為離挽不話，他真的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