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的話,你還是讓別人陪你去吧!”
“怎麼了?不舒服?”鳳離冷笑。
“不管大雲國和騰霧國之間的皇室有什麼恩怨,那都是你們的事,我一介平民,希望你們別把我扯進來,王爺,我隻是你府裏的一個小小的軍醫,並不是你報複別人的工具。”伊秋水淡淡微笑,“霧皇和雲皇明爭暗鬥幾十年,又輪到你和楊石明爭暗鬥了幾年,可不管你們怎麼爭怎麼鬥,那畢竟都是你們的事,和我這個小老百姓有什麼關係?請你不要破壞我平靜的生活。”
鳳王爺眯起的眸光掠過一絲狠厲,“你以為說退就能退?伊秋水,你也太天真了!”
伊秋水笑容微冷,容色暗沉,眉目如刀,淩厲掃過鳳離,“天真總比卑鄙好!今天我話就放在這裏,日後我絕不會出席這種場合,你鳳王爺再厲害,又能奈我何?還能綁著我去不成?”
鳳王爺詭異一笑,漫不經心,又有一絲冷漠的疏離,仿佛一層龜殼,“說我卑鄙的人那麼多,多你一個又何妨?你現在敢這麼跟我說話,難道是覺得你能穩穩當成楊石的太子妃不成?愚蠢的女人!”
卑鄙麼?
伊秋水,你似乎還不知道,什麼叫卑鄙。
我……早已在地獄沉浮!
一生都行走在黑暗之中,黯淡無光!
伊秋水火了,她猛地掙紮出了鳳離的拑製,翻身坐了起來,憤怒地看向車窗外麵。
開玩笑,前世今生,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威脅她。
她想用更冷更尖硬的話反擊回去,但偏偏張不了口。因為她總覺得,雖然麵前的這個人用這種語調說出這種漠然的話,看著好像輕巧,但明明心裏要比任何人都在意,在意得不行,在意得刻進了骨子裏。
她,很討厭,這樣的鳳離。
這個男人的任何事情都藏得太深,不管多麼不悅,都極力藏在心底,拚命地壓抑。
即便他情緒瀕臨崩潰,身邊有一塊能救命的浮木,他也高傲的不想伸出手,寧願在沉浮中,把自己毀滅。
也把別人毀滅!
明明,他是在乎的。
卻假裝,什麼都無所謂,這樣的鳳離,讓伊秋水很惱火。
惱火之後,微微有些苦澀。
十幾年,他一直過這樣的生活嗎?
“伊秋水,你很像一個人!”鳳離突然說道,雙眸直直落在伊秋水的容顏上,有些波動一閃而過,“假如不是年齡相差太多,我幾乎以為……你知道嗎?這幾天看著你的臉,我想狠狠地把你撕碎。”
伊秋水瞳眸微怔,鳳離又若無其事看著夜色,“放心,隻是說說而已。”
伊秋水心頭猛跳,阿風?這人是誰,為什麼會讓霧皇麵色大變,他的妃子?
據伊秋水所知,霧皇一生有三個最疼愛的妃子,卻隻育有一子,這個兒子出世之後,他的妃子們先後死去,他索性把兒子放到身邊,親自撫養,而這個孩子卻在成親後的第二年,生下楊石之後,雙雙出了意外死亡,隻留下了這個孩子。
從此騰霧國的皇室就再無子嗣出現,一直是祖孫兩人相依為命,霧皇更是孤獨一生,他的後位到現在都一直懸空著。
難道和這個阿風有關係?
可這是上一輩的恩怨,和鳳離有什麼關係,為何鳳離會恨霧皇入骨?
鳳離從馬車裏的一個小櫃子裏拿出一幅圖畫,遞給伊秋水,她心胸一緊,接過,臉色微變。
那幅畫很明顯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微微泛黃。
上頭的女孩子清純可人,一身天藍色的長裙,竟然和她今天的穿著打扮一模一樣,而她的發間,同樣插著她發上的那根簪子。
伊秋水震驚地看著那幅畫卷,那女孩的麵容,竟然真的和她相似了七八成,特別是那雙眼睛……
要知道,她這可是易容出來的麵具,誰能想到隻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易容,竟然也能在世間找到如此相像的人?
“你們很像吧?倘若她不是一個過世幾十年的人,或許我會認為,你們是姐妹。”
鳳離精致的五官帶著一絲詭異的笑,看上去有些陰狠,“我一直覺得你很眼熟,就是忘了在哪兒見過,原來是這幅圖畫,要不是那天在皇宮裏老不死的書房裏瞥見這幅圖,我還真是想不起來,原來還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就是因為如此,你才帶我來了這一次?”
“你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