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房門被敲了三下,茶白立刻把門打開,看見沈柏,立刻浮起欣喜,道:"少爺,你可算回來了。"
茶白把沈柏迎進屋,關上門以後幫沈柏解開披風,心裏還在嘀咕沈柏早上好像沒穿披風出門,發現披風下麵沈柏渾身都濕透了,嚇得低呼出聲:"少爺,你落水了嗎?"說完趕緊去探沈柏的額頭,觸到一片冰涼,秀眉打成結。
沈柏笑笑,在桌上寫道:我沒事,換了幹淨衣服就好了。
茶白不讚同的說:"不行,現在天氣這麼冷,很容易感染風寒的,奴婢這就讓人送熱水和薑茶來。"
茶白說完就要出門。沈柏一把把她抓住,表情平靜的搖搖頭。
這個時辰禦膳房早就不提供熱水了,再去要熱水和薑茶隻怕會鬧得半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並不是什麼好事。
沈柏向來都有自己的主張,茶白也怕給她惹麻煩,隻能麻利的從櫃子裏找了幹淨衣服給沈柏換上。
裹胸布也濕了,沈柏一並脫下來,擦幹身子坐到床上,茶白倒了一杯熱茶讓她捧著,也坐到床上幫她暖腳。
承宣宮和淩昭宮距離不近,沈柏走了一刻鍾才回來,渾身早就冷透,小臉有點發白,喝了兩口熱茶才紅潤起來。
茶白心疼的緊,還是忍不住問:"少爺,可是有人推你落水的?這麼冷的天,那人也太狠心了。"
沈柏搖頭,眉眼一彎。露出傻笑,一點沒有生氣不說,好像還覺得自己占了什麼便宜。
茶白越發好奇,認真思索了一會兒,眼眸微微睜大,問:"少爺,不會是世子殿下把你推下水的吧?"
聰明!
沈柏給了茶白一個讚賞的眼神,茶白一點沒覺得開心,反而有點無語:少爺你可是被世子殿下推下水了。不是應該覺得傷心難過嗎?為什麼還笑得這麼開心?
沈柏一口氣把剩下的茶水喝完,在茶白掌心寫道:他現在是爺的人了。
茶白不解的問:"什麼叫世子殿下現在是少爺的人了?少爺你對世子殿下做什麼了嗎?"
沈柏笑得高深莫測,過了一會兒身子暖和起來,便讓茶白也去睡了。
喝了酒,顧恒舟第二天又起遲了,宮人們事先得了吩咐,誰也沒有叫他。
剛醒來的時候,宿醉的餘韻還沒消散,盯著床帳發了好一會兒呆他才完全清醒過來。
外麵天光大盛,明媚的陽光從厚實的窗紗透出昏黃溫暖的光暈,昭示著已經很晚了,顧恒舟噌的一下坐起來。
正要喊人送熱水進來準備洗漱更衣,猛然發覺情況不對。
他是躺在自己房間沒錯,但被子底下的身體一點遮擋都沒有。
誰脫了他的衣服?
顧恒舟眉心擠出褶皺,對昨晚後來宴上發生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得久了腦袋還有點疼,抬手揉揉太陽穴,顧恒舟掀開被子下床,準備自己找衣服換上,餘光掃過立在不遠處的銅鏡,身體猛然僵住。
他冷著臉往銅鏡方向走近了一點,將自己的身體看得更清楚。
在他大腿上,有兩圈很顯眼的鮮紅牙印。
咬他的人用的力氣不小,那兩圈牙印顆顆都很豔紅醒目。
那人挑的位置很刁鑽,特別靠近那個地方,顧恒舟腦海裏不可自抑的浮現出那人埋頭在他腿上啃咬的畫麵,熱血下湧,怒火卻直衝天靈蓋。
不用向任何人求證他也能猜到留下這兩個牙印的罪魁禍首是誰。
小騙子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顧恒舟換好衣服,黑著臉走出房間,本想直奔淩昭宮,宮人恭敬道:"世子殿下,沈少爺在前廳等你好一會兒了。"
小騙子,還敢送上門來!
顧恒舟臉上的寒氣更重,大步朝前廳走去。
宮人跟了一會兒被遠遠地甩在後麵,莫名覺得今日世子殿下殺氣騰騰,像是要把沈少爺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沈柏對危險毫無所察,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前廳喝茶,鼻間哼著小曲兒,愜意得像是在自家後院玩樂。
顧恒舟挾裹著黑沉的滾滾煞氣走進前廳,眸底狂風呼嘯,電閃雷鳴,恨不得一道雷劈死眼前這個禍害。
沈柏麵不改色,等顧恒舟走到麵前,摸出一張紙遞到他麵前,紙上寫道:之前在東恒國答應回京後與顧兄一起麵聖,今日正好有時間。走吧。
顧恒舟掃了一眼紙上寫的字,並不理會這個話題,隻定定的看著沈柏,旁邊還有宮人伺候著,顧恒舟不能問得太直白,沉聲質問:"昨晚你送我回來之後都做了什麼?"
沈柏聳聳肩,一臉無辜。
顧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沈柏裝傻充愣,顧恒舟眉心皺得更緊,正要發怒,沈柏把這張紙翻了個麵,上麵寫著:顧兄又忘記昨夜發生之事了?
這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說明她連他想問什麼問題都早就預料到了。
顧恒舟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覺,心頭有些煩躁,沈柏又拿了張紙出來,背後寫著:昨夜的確是我送顧兄回承宣宮的,顧兄放心,我會和上次一樣,將醉酒之事忘得一幹二淨,絕不向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