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可站在院落裏,手中撐著一把大傘,抬眸靜靜的看著風雨飄搖中的別墅小樓。
牆壁上的爬山虎依舊翠色蔥蔥,隻是,院子裏的薔薇剛剛過了花期,花瓣都凋零了,因為無人打理,枯萎的花瓣和花枝落了滿地,呈現出一片頹敗的景象。
亦如現在的林家一樣,已經徹底敗落了。
林亦可撐著傘,踩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一步步的走上台階。
吳惠親自給她開的門,滿臉笑意的把她迎進了屋。
“小姐回來啦。”
“嗯。”林亦可把雨傘合攏,隨手放在了牆角邊,然後,淡聲詢問道:“奶奶呢?”
“老太太在曉婷小姐的房間裏。”吳惠回道。
“曉婷表姐回來了?”林亦可語氣漫不經心的問。
“不是回來,而是一直都沒走。她和王家一直在鬧離婚呢,王家是打定了主意讓她淨身出戶,老太太和曉婷小姐自然不肯了,所以,這官司都鬧騰了一年多,到現在還沒離成呢。”
“嗯。”林亦可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甚關心。
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她對鍾曉婷沒有太多的同情。如果當初她們祖孫不好高騖遠,找一個殷實的普通家庭結婚生子,現在肯定會過得很幸福。
而所謂的豪門,大多不過是表麵光鮮而已。而錢這種東西,也不是越多就越好。因為花不完的錢,和紙也沒什麼區別。
林亦可在玄關處脫掉了高跟鞋,換了一雙嶄新的拖鞋,然後,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來。
“吳媽媽,麻煩您把大家請下來,我有些話要說。”
“哎。”吳惠點頭應下,隨即快步上樓。
隨後,家裏的傭人就在吳小寒的帶領下,都聚在了客廳裏。
夏露姍姍來遲,見到林亦可,仍端著一臉的笑,熱情的招呼道:“小可回來啦,真是稀客啊,你都已經多久沒回來了。”
夏露說完,又吩咐道,“小寒,還不去給小姐倒茶。哦,別倒茶了,冰箱裏有荔枝飲料,小姐最喜歡喝了。”
吳小寒愣在那裏沒動,撇著嘴嘀咕了一句:“又不是三伏天,喝什麼冰鎮飲料啊,不知道女人寒涼的東西喝多了不好啊。”
“話那麼多。”吳惠伸手扯了一下她衣袖。
吳小寒哼哼了聲,沒再多話。
林亦可淡淡的瞥了她們一眼,溫笑道:“不用了,我不渴。”
夏露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繼續說道:“小可,午飯吃了沒有?如果沒吃的話,讓吳惠給你燒幾道菜,你從小到大都是吃吳媽燒的菜,她最知道你的胃口了。”
夏露說完,揚手指揮著傭人,“你們都愣著幹嘛,還不去幹活,杵在這兒當標杆啊。要是伺候不好大小姐,看我不扣光你們工資。”
夏露女主人的架子擺得十足。
“表姑,是我讓他們過來的,我有些事要說。”林亦可姿態嫻雅的靠在沙發上,一雙漂亮的美眸微眯著。
“哦,那你先說。不過,長話短說,別影響了他們幹活。”夏露笑嗬嗬的說道。
林亦可眯眸看著她,心裏覺得十分好笑。男主人都不在了,夏露卻仍留在林家,端著女主人的架子。
夏露也算是青春大好,難道真的想把青春都耗在林家?要說夏露對林建山有什麼深情厚誼,會一直等著他出監獄,林亦可絕對不相信。
林老太太是最後一個下來的,由鍾曉婷攙扶著,看起來似乎蒼老了許多。
當然,林建山是她唯一的兒子,是她唯一的指望和依靠,林建山入獄,林老太太也沒什麼盼頭了,至少,在她有生之年,肯定看不到林建山從監獄裏出來了。
“林亦可,你還敢來!”林老太太見到林亦可,情緒異常的激動。“你這個黑了心肝,爛了肚腸的下賤丫頭,竟然把親生父親送進監獄,你,你不怕天打雷劈啊!”
林亦可皺著眉看著她,心想:林建山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手上還沾了人命官司,他都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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