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霆不得不承認,他小看了唐濤。
唐濤畢竟經營多年,手裏有些人脈,才能裏應外合,走出一道道的鐵門,從看守所中逃脫。
越獄是重罪,唐濤之所以冒險逃出來,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從此隱姓埋名,逃之夭夭。另一種就是為了報複,而唐濤想要報複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了。
憑借顧景霆對唐濤的了解,他認為唐濤應該是第二種。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種人,喜歡把自己的過錯算到別人的身上,然後,自己不好過,也不希望別人好過。
書房內,顧景霆負手站在窗子前,微眯著眼眸看著窗外,眸中的顏色比窗外的夜色還要幽沉。
“看守所那邊,所有的當值人員都已經被控製住了,正在調查。”阮祺說。
“調取監控錄像了麼?”顧景霆問。
“當時的監控錄像出現了故障,出現了十幾分鍾的黑屏。唐濤就是在那十幾分鍾內從看守所離開的。”阮祺回答。
顧景霆點頭,淡應了一聲,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一樣。
唐濤能從重重看守的看守所內離開,必然是預謀已久,怎麼可能被監控器拍到。
“我已經把底下的人都派出去了抓人了,隻是,唐濤軍隊出身,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想要抓到他,不太容易。”阮祺皺著眉又說。
“那就別浪費人力了。”顧景霆轉身走到大班桌前,拿起桌上的煙盒,從裏麵倒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燃,漫不經心的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霧。
“把人都調回來,保護好亦可和帆帆。這種時候,與其大海撈針,不如守株待兔吧。讓手下的人打起精神,我不希望亦可和帆帆有任何的閃失。”
阮祺伸出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我已經安排妥當了,小嫂子醫院的病房和帆帆居住的公寓都圍的鐵桶一樣,保證不會有任何意外。隻是,幼兒園不太好安排,地方太大,老師孩子多,人多眼雜的,不可控的地方也太多了。”
“嗯。”顧景霆點頭,“我已經和張姐交代過,暫時不讓帆帆去幼兒園,邀請老師和小朋友來家裏做客。”
“老大,你真的確定唐濤這隻兔子肯定會往咱們的樹上撞?萬一他逃之夭夭了怎麼辦?”阮祺不免擔憂的說。
“他如果願意隱姓埋名,流浪一輩子,那就隨他吧。”顧景霆深斂著墨眸,淡漠的說道。
阮祺瞥了瞥嘴,無奈的聳動肩膀。
“再找幾個人,保護好楚曦母女。唐濤心胸狹窄,未必不會遷怒到你身上。”顧景霆又叮囑了阮祺一句,然後,目光落在傅辰東的身上。
傅辰東由始至終垂著頭沉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顧景霆說。
傅辰東遲疑了一下,才回過神,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顧景霆深看了他一眼,目光頗有幾分無奈,“別再給我惹亂子。”
“我怎麼了?”傅辰東一臉的不解。
顧景霆指了指大班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你發給我的財務報表,是去年第一季度的。我讓你查的幾分資料,都有不同的錯處。還有,你已經一周沒有去公司了吧?公司老總公然開天窗,你助理找不到人,已經找到我這裏了。如果狀態不好,就休息一段時間,好好的調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