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帆帆睡著後,林亦可和吳惠吃著夜宵,喝了點酒,聊著曾經的事。
林亦可記憶中的曾經,有母親秦菲,有林建山,還有陸慧心,陸雨桐和陸雨欣母女三人。如今,他們都不在了,林亦可才恍然發現,那些愛恨恩怨,都隨著時間被衝淡,她已經不再怨恨,甚至已經不放在心上。
吳惠也喝了一點酒,感慨著人老了,總是愛回憶過去。
林亦可笑了笑,她想,既然已經過去了,偶爾感慨一下又何妨。
林亦可喝的暈乎乎的,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她伸手按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心想,太久沒喝酒了,才會暈的這麼厲害。
林亦可脫掉鞋子,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正準備睡,迷迷糊糊似乎聽到了手機鈴聲。
林亦可強撐著坐起身,從外衣的口袋裏翻出手機接聽。
“還沒睡?”顧景霆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低沉而溫和,十分的好聽。
林亦可倒回床上,拿著手機,眸光有些迷離,而唇角有淺淺的笑容。
“馬上睡了,和吳媽媽喝了點酒,閑聊了一會兒。”
“你好久都不喝酒,偶爾喝一次,隻怕要頭疼,吃點藥再睡,免得明天難受。”顧景霆叮囑道。
“哦。”林亦可十分敷衍的應付著。
“現在去吃,吃了再睡。”顧景霆又說,語氣多了幾分強勢,顯然是知道她肯定會陽奉陰違。
林亦可晃晃悠悠的從床上坐起來,翻出醫藥箱,吃了兩片解酒藥,把藥盒的圖片發給顧景霆,配上文字:完成任務。
顧景霆回了一個字:乖。
不知道是不是喝過酒的緣故,林亦可這一覺睡得很沉,這張她睡了十幾年的床,突然覺得十分的舒適。
翌日天晴,萬裏無雲的好天氣。
林亦可早早的起床,吃過早餐,收拾妥當後,帶著帆帆一起,出發去了墓園。
林亦可一隻手牽著帆帆,另一隻手捧著一大束百合,沿著長長的台階向上走著。
他們來到墓碑前,意外的是,墓碑前已經放著一大束潔白的白菊,台階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頎長的男人。
“爸爸!”帆帆欣喜的跑過去,伸出手臂抱住了顧景霆的腰。
顧景霆溫笑著,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然後,抬眸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妻子,目光溫潤寧和。
“你怎麼來了?”林亦可多少也有些吃驚,哦,應該算是驚喜吧。
“提前結束了工作,昨晚連夜趕過來了。”顧景霆的語氣很隨意,但眼眸中是藏不住的淡淡的紅色血絲。
林亦可揚起唇角,很是感動。她走到他身邊,彎下腰,把手中的百合放在了顧景霆的那束白菊的旁邊。
然後,拿出白色的絲質手絹,細致的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
林亦可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有半響的沉默。墓碑上的秦菲,淺笑嫣然,生命永遠停留在那裏。
“媽媽,你在想什麼?”帆帆見她一直不說話,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我在想外婆。”林亦可淺淺的抿著唇角,溫聲說道。
“外婆是什麼樣的人?”帆帆歪著腦袋,帶著迷茫的問。
&nb
sp;??“外婆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但性格有些軟弱。”林亦可說完,手扶著帆帆的肩膀,說道:“帆帆長大了,要像外婆一樣善良,但不可以軟弱,因為軟弱就會可欺。”